颜芝仪立刻配合的转过来,把头靠在他胸口,双手也伸过来抱住他的腰,美滋滋问:“寒哥这么晚才回来,应该聊得很顺利吧?”
“嗯,张叔答应这就帮我们写信去问问屋主。”虽然故意吊了一会儿胃口,陆时寒说话先说重点的良好习惯依然没变,说完让她听了会眉开眼笑的结果后,才不紧不慢讲诉过程,“不过张叔私下跟我透底,他朋友并不缺钱,买这套宅子是为了在京城安家,虽然如今外放出京,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但京城的宅子,子孙也总能用得上,我便同张叔商议,可以答应超出市面上的价格……”
颜芝仪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对哦,她光想着买现成的宅子多好多省事,竟忘了人家房东就是不打算卖,才这么麻烦的请朋友来照看。
这下她有点麻爪了,想想内城本就居高不下的房价,小心翼翼问:“那你们说好了加多少吗?”
“以张叔对他朋友的了解,说添个一二成应该可以,再高他也不建议我们买,没必要。”
“一二成?”颜芝仪捂着胸口一阵痛心疾首,“那也太贵了。”
风水轮流转,之前坚定不移的颜芝仪开始后悔了,犹豫的陆时寒反而变得坚持了,因为在跟张大人商议过程中,他渐渐想明白了她真正希望就买这个宅子的原因,说到底,还是舍不得为这个宅子付出的那些心血。
仪儿一直说这是他们两人的家,是他们一点点亲手布置起来的,其实真正劳心费神的都是她,他只会说仪儿喜欢就好,不知不觉才发现,她已经为他们的家做了这么多事。
平时做一点什么都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全世界都知道的人,这次默默把功劳算在了他们一起,这让他一时感慨万千。
就连张叔一听他们想买房,都很支持他把这里买下来,说他是看着一座空荡荡的宅子,如何变成如今这悠然舒适、浑然天成,让人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宁静放松之所,连她都不想看着它便宜别人。
张叔尚且如此,他又如何能不珍惜她的心血?
想到这里,陆时寒的眼神越发柔和下来,抚着她的长发柔声安抚道:“我仔细想过,咱们要买在别处,请人搬东西也要花不少钱,更要浪费许多功夫,仪儿这边还需要照看云容坊的生意,委实不便如此麻烦,按照你说的,若能直接将这个宅子买下来,多花点钱也不算什么。”
这点钱还是很重要的,想想他们当初为了挣钱多么烦恼,不能才发家致富了就这么飘啊。颜芝仪痛心疾首,仰起头直视陆时寒,还准备劝她回心转意,不想他也正用温柔如水的目光看着她,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最要紧的,是仪儿喜欢这里。只要你开心,那即便付出一些代价也值得。”
他说的这么动听,颜芝仪也实在没办法拒绝了,只好忍痛改口,“那寒哥要答应我,最多不超过二成,超出这个数的话,再喜欢也不买了。”
陆时寒毫不犹豫点头:“好,我答应你。”
颜芝仪这才抿抿唇,又把头埋进了他怀里,心情可谓是甜到忧伤。
唉,老公太爱她了怎么办~
在寒哥的金钱攻势下,房主果然同意卖房了,他是十分信任好友张大人的,愿意把此事全权委托给他,但去官府报备需要原房契,这里没有房产证什么,房契就相当于是房产证,反正转卖过户等一切手续,官府只看房契,不小心丢了都没地方补办。
这样薄薄的一张纸,市值就几千两,对方胆子再大也不敢把房契随书信寄过来,不得已还是派了两个心腹,带着房契和他一封类似委托声明的书信回到京城完成交易。
一来二去,时间久比较漫长了,颜芝仪和陆时寒商量要买这套房子的时候,仍然是秋高气爽的日子,等房契正式到了他们手中,已经是大雪纷飞时节。
京城的冬日比江州寒冷许多,虽然上辈子,沙雕网友都说南方的冬天比北方难熬,因为湿冷刺骨还没有暖气,抗冻全靠一身正气。两辈子都是标准南方人的颜芝仪信了他们的邪,直到如今在北方过冬,她才知道,一身正气到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根本一点卵用都没有。
毕竟最低温度摆在那里,出门就能呵气成霜,寒风是不像南方那样刺骨冷了,因为它可以直接把整个人冰冻了、冻麻木了。
就这颜芝仪还要庆幸,京城还不算特别北,这要真正的东北,那她直接跟火炉过日子得了。
是的,他们只有火炉,颜芝仪印象中的北方过冬必备盘炕在这里还没有出现,她上辈子只在电视里看过那玩意儿,想要苏出来的不知道从何下手,于是冬日到来,她只能随波逐流的坐在家里抱火炉,已经很少约朋友喝茶逛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