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为什么总要欺负我(31)
时辰尚早,左右霍池渊也不急,和衣将苏清和整个带进被子里,好笑道:“像新媳妇儿第一天入门,黏人得很。”
“你不喜欢?”
霍池渊相当认真的摇头,“以前我觉得,黏黏腻腻多烦人,谁要敢这么缠着我,定要叫他有多远滚多远。”他吸了口气,又立刻吐出来,“但,万事总要有个例外。我想你能黏着我,愿黏着我,只愿黏着我。”
苏清和嗤之,“你像在说情话。”
霍池渊失笑:“我在说心里话。”
“你的心里话,真像窑子里的嫖客说的花言巧语。”
霍池渊:“胡说八道”
苏清和翻身又跨坐在他的腰身,本身穿得薄,霍池渊不知他要做什么,拢了被子裹在他身上。
“膝不痛了?”霍池渊将他往上提了提,刚抹了药膏,别又擦着了。
苏清和没动作,只紧紧抱着他,脑袋埋在他颈间阖眼一言不发。只有这样抱着,他才能相信,霍池渊在,真的在身边,苏清和正拥有着他。
霍池渊柔柔抚着他的背,带着安慰的意味,问:“怎么了?”
半响,苏清和才道:“你方才说爱我,你爱我什么?”明明才认识没多久的人,如何就说爱了。
苏清和不等他回答,接着问:“每个都爱,还是只爱我。你的爱要维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只在榻上那一瞬。”
“你的问题,很刁钻。”霍池渊下巴蹭着他后脑勺,颇感无奈:“什么叫每个,我只有你,现在将来都只有你。”
苏清和:“为什么爱,又为什么偏偏是我?”
“很难说,以后慢慢告诉你。”
苏清和轻轻叹口气,不纠缠,了然点头,转言道:“早点回来。早点来陪我。”
只有苏清和明白,他‘早点’二字的真正含义。
霍池渊搂着他,却说:“不去了吧,我现在就陪着你。”
苏清和:“我很困。或者,你等我睡着了再去。我醒了,你大概就回来了。”
霍池渊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吻着苏清和的额头,苏清和可怜兮兮的抬眸看着他,好像下一刻又要哭出来。
今日小可怜哭得够多了,霍池渊怎么舍得,“很快就回来。来接你回家。”
苏清和恍惚在想,是哪个家,如果是王府就算了,这辈子他想同霍池渊回镇北那个家,远远的避开仓庆城。
他乖巧点头,放开了霍池渊重新躺下,他确实很累,他在霍池渊离开前均匀了呼吸。
过去两个时辰,仓庆城北街,戌时入暮。
今日可谓“十五楼”建楼以来来最热闹一日。
十五楼的花老板几月前,不知从哪聘来个技艺高赞的琴师,唤风乐公子。三月前曾登台奏过一次,没想引得无数达官前来观看。有幸闻之者皆赞不绝口,一来二去传成了神。
怎料这位风乐公子犹如昙花一现,登台一次后,整三月再无音讯。如今听闻这风乐公子时隔三月又到了十五楼,今晚便要登台演出。
寻常人闻讯而来,看十五楼门前停满非富即贵的车撵,远远观着,不住咂舌。这等场面何曾见过,恐怕宫里来的都不少。今日的十五楼不同往日,不是有钱买票就能进的,
他们是没耳福听神仙弹曲了。
十五楼大门口,容悸锦绣蓝袍风神俊朗,手持白扇亦风度翩翩,他先一脚踏入。后边跟着个墨衣侍卫,面色肃然,虽是男子,眉宇间却述不清的丽色。
他们定了二楼雅间,一席素色青衫的宋时影随后就到,进了二楼雅间。
“宋祭酒”容悸眉眼带着儒雅,白扇一合,指着对面的座位,“坐。”
宋时影坐定,道:“殿下不必客气,唤下官名字就行。”
他虽是国子监祭酒,却不像别人想的那样,老道古板。年方二五,长相清俊,举止尔雅。眉宇间透着淡淡与之素雅不匹的锋芒,最喜喝酒听琴。
今日推了许多事赴容悸的约,也是为这风乐公子。几月前无意听过一曲,再忘不掉。
此后他时常来十五楼却再没见着风乐公子登台,暗暗遗憾着,皇天不负风乐公子又来了。
宋时影听说,七殿下竟然认得这位风乐公子,心下激动不已,直想叫他引荐引荐。宋时影看眼楼下,人来人往,演出一时不会开始,便问道:“七殿下也喜琴?”
“自然喜欢,”容悸漫不经心摇着扇子,接着道:“不过,只略懂一二罢了。”
宋时影:“不知殿下如何识得风乐公子的?”
容悸笑道:“巧合,我迷途之时他曾助我,一来二去就熟了。”
“宋祭酒若是对风尘公子感兴趣,一会等他下了台咱们一起小酌一杯。”容悸道:“和宋祭酒比起来我算个琴痴了,你与风乐定比我聊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