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为什么总要欺负我(30)
三年也好五年也罢,只要霍池渊活着,如何都没关系。
他今日要杀一个常羡,换一个苏清和。
“你拿我当什么。”这是一个问题,但苏清和不在问,更像说给自己听。他是苏清和,便不要霍池渊给常羡的爱。
答案,不重要。
他抬起手,细细抚摸霍池渊的脸,慢慢的,一点点的,拉进彼此的距离。离得近,他所及之处皆是霍池渊的味道,太熟悉了。苏清和有理有据的委屈,他还是想哭,在这股清冽的味道柔柔包裹他的时候。
苏清和再次,被他称之为自由的味道折服,即便现在他已是自由身,依旧欲罢不能。
他两世疯狂迷恋的,是霍池渊,他是他执念本身。
苏清和闭眼,带着眷恋,掺着不舍,同时决绝。他不要理智了,他要霍池渊。
“抱紧一点,阿渊….”最后的尾音从鼻腔里溢出来,挑逗着听觉,诱人沉湎。霍池渊也不明白他,不明白他的异样,不明白他没来由的投怀。
便罢了,他们会有很多个岁月,就他们两个人。这样想着,他蛮狠将人揉进怀里,紧紧拥着他的朝思暮想。
所有的物华天宝都是无稽之谈,他都不要。唯有他抱着的,吻着的,才是稀世之珍。
他藏了事,他要和苏清和好好说。
在三月前的黄昏他重新睁眼。
他在葬着万千冤魂寒古道上了三炷香,拜了他的神明,俯首做苏清和的信徒,忠实的拥趸并祈愿他的神明从此万寿无疆。
烫人的气息喷洒满面,霍池渊在这时下定了决心,他想说什么,欲出口时却被苏清和阻了。
现在什么都不必说,尽兴就可。
墨色帘子散下,一地衣衫。霍池渊要看着他,每一个爱他的神情,每一个都不愿错过。
苏清和跪坐着,膝盖擦了层薄红,精巧下巴滑下一滴汗,顺着仰长的脖颈,一点一点顺着细腻的肌肤滑下来,略过发丝,滴入柔滑的锦被。
“看着我,”霍池渊握着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哄,“乖,看着我。”
苏清和恍惚听见了,低下头,居高临下乖顺的睁开那双含情的眸子,卷翘的睫毛湿湿三两簇并着,眼中盛满朦胧雾气。
霍池渊仿佛就等着这一刻,在他耳边,一遍遍告诉他,“我爱你,好爱你,我好爱你…”
原本晕红的膝盖不知何时擦破了,染了血色,苏清和顾不得疼,注意力不在这一处。他恍惚又听见对方说:“我们别分开了,好不好。”声音沉沉,好听极了。
苏清和缺了氧,短暂耳鸣,一点也听不清。掐着对方肩膀的手松了,他抚摸着霍池渊滚烫的脸,这张脸也带了汗珠。苏清和在笑,他比任何时候都笃定,霍池渊现在是他的。
素白指尖一路向下,描摹他明显的下颚线,直到捏住他的下巴。
霍池渊配合着仰起头,望着他最爱的人最爱的模样,看着苏清和轻忽缥缈的眸光里,盛着潺潺流动的爱意,这些爱意里,只含着他一人。
眼尾粉红,像是簇迎暖阳而生的娇花,更像是诱人泥足的陷阱。霍池渊心甘情愿溺死其中,待涅槃,待一个苦尽甘来。
明明是昨日喝的酒,却醉了今日的人。苏清和不在乎,他放任自己,在这湿热的,旷世温柔里沦陷。
他很清醒,所以更明白。
雪虐风饕的隆冬妄想万物复苏,阳春三月前所有的新绿皆要销声匿迹。尘埃落定前,一切重逢皆不合事宜。
饶是如此,他也最后纵容自己一次。在霍池渊怀里温存,久一点,再久一点。
过去很久,苏清和无力枕着对方的肩,软软的趴着。
“我要出去一趟,你愿不愿同我一起?”霍池渊细细摩挲着苏清和的脸,哄着他喝了口热茶润润喉。
“不,我累。”苏清和沙哑着嗓子,不愿动。
霍池渊好笑的俯下头,去蹭肩上的小脑袋,柔声道:“怪我怪我,累着你了。”
霍池渊记挂着他擦破的膝盖,问:“疼不疼?”
苏清和摇头,却说:“好疼。”他不想霍池渊担心,又想他哄一哄自己。
“是我的错,”霍池渊说着去给他找药膏,这小东西娇气得很,伤口不擦药往往几天也好不了。
一切处理好,他给苏清和紧了紧被子,哄孩子似的抱着他躺下。以为他睡着了,起身离开时,被子里突然伸出一只白净的手,牢牢抓住了他的衣袖。
苏清和可怜巴巴得探出脑袋,眼尾粉红并未消散。
“怎么了?”霍池渊又重新坐下,摸摸他的脸,“改变主意想和我一起去了?”
苏清和撑起身子摇头,他探身过去抱着霍池渊的腰身,无比依赖的蹭着,“没你,我睡不着。再陪我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