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寒窗苦啊。”陆詷摇头哂笑,“高老板高看我了,我就是剩下的半个月不吃不喝,每天头悬梁锥刺股又能如何?”陆詷此刻已经坐在了高鸿义的面前。
“这些无需你担心,我会安排好一切。”
陆詷还是摇头:“这可是冒着杀头的风险,更何况这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而且,为什么是我?”
“能找到一个文武全才的人并不容易,尤其是,我花了大量的财力人力都没能查到你的来历,自然别人也差不到。”高鸿义喝了一口茶,“而且我能看得出来你并不想考取功名。”
“我确实无心功名,但我也不想死。”陆詷冷笑了一声,“按照大昱律例,徇私舞弊可是重罪。”
“如果我能保你的性命呢?”高鸿义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佩放在了桌子之上。
陆詷眸色微沉,这枚玉佩于他而言并不陌生,因为这正是徐子修的那枚玉佩。陆詷伸手要去拿那枚玉佩,玉佩却被高鸿义伸手按住了:“六少太过心急
了,六少答应了我再看也不迟不是吗?”
“一块玉佩难道就能保我的命不成?”
“六少,明人不说暗话。”高鸿义笑吟吟的,仿佛在拉家常,“我的手下回禀我的时候说了,那天当铺屋顶碰翻瓦片的那个高手使的是少林的功夫,我若没有记错,吴少侠便是少林俗家弟子。这枚玉佩,六少应当不陌生才对。而六少既然想要这块玉佩,我想我们的立场应当是相同的。”
陆詷盯着高鸿义看了很久,这件事的发展已经远超出他的想象了,但同样他也知道自己不会拒绝。因为只有配合高鸿义将这出戏演下去,他才能知道高鸿义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以及朝中又有多少和高鸿义有勾连的官员?
正想着,窗外传来了三声钟鸣,武举的文试结束了。
陆詷起身:“容我想想。”
“我让我的手下送送六少。”高鸿义一挥手,屋内出现了四个影子人,若是吴珣在这,必定就会知道这就是那天和他纠缠到城外的四个人。
“不必。”
那四个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围了上来,陆詷脚步微动,竟从那四人中间穿了过去,出现在了门口。
那四人俱是一愣,但他们要拦住的对象此刻已经出了门走下了楼梯。
“……飘雪穿云。”高鸿义叹息,“竟是峨眉派的轻功,有意思有意思。”
“主子,难道他是峨眉弟子不成?可峨眉极少收男弟子……恕属下愚笨,我等从未在江湖上听说过这号人。”
“哈。”高鸿义用手指推开了窗户,看着从一楼大门走出又重新坐上了马车的陆詷,“此人年纪虽浅但城府极深,刚刚的飘雪穿云不过是他故意做给我们看的罢了,他甚至可能连江湖人都不是。”
“那主子还要找他做这件事吗?”
“当然。”高鸿义晃了晃茶杯,杯底的茶叶旋起又落下,他的唇角露出了一抹诡谲的笑,“京城这潭水,我要给它搅浑了。”
第25章 你答应的
“我考完啦!”吴珣从考场出来后直接冲向陆詷的马车。暗九赶紧闪到一旁,身后的马车门“哐”的一下打开又阖上了。
暗九手伸到斗笠下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替自家主子鞠了一把同情泪,太子妃杀伤力也太大了。
陆詷本是在想茶楼之上的事,听见吴珣的声音后刚一抬头,就直接被撞了一个满怀,看着吴珣明晃晃的笑容,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也不自觉地轻快了起来:“这么开心?”
“我答得好嘛。”吴珣笑眯眯道,“题目比你之前出给我们做的要简单得多。”
陆詷一时没忍住,伸手扯了扯吴珣的脸颊:“让我瞧瞧,谁的脸皮这么厚?”
吴珣反而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你扯。”
陆詷挑起了眉梢,直觉这是一个陷阱,但还是手痒扯了一把,然后吴珣突然捂住了自己刚被扯过的脸:“红了。”
“六月飞雪——”陆詷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吴珣放下了手,刚刚被陆詷扯过的地方果真红了一块。
陆詷:“……”
吴珣无辜地眨了眨眼:“揉揉。”
陆詷伸手摸了摸那块通红的地方,明显能感受到红的那处比周围肌肤烫,分明就是被吴珣用内力给催红的,陆詷无奈摇头:“小赖皮,说吧,又瞧见什么了?”
吴珣脸有些红,左右瞧了瞧,虽然马车中除了他俩没有别人,但吴珣还是整个人半跪在坐垫上,趴在陆詷的肩头在他耳旁耳语了几句。
陆詷觉得有些好笑:“你在哪里看见的?”
吴珣推开了车窗,往外指了指。
吴珣指的是一棵柳树,在低垂的柳叶半遮半掩中正有一对男女互捧着脸诉着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