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喜抓着马缰的手一下子收紧,不是啊,她刚才牙齿好像碰到了他的手指,他怎么就舔了!!!
很脏的啊!
但是你说他舔都舔了,自己现在提醒好像也没什么用,为了避免他尴尬,于是逢喜转过头,当做无事发生。
萧琢瘪了一下嘴,逢喜竟然不为所动?
于是他有点难过地低头,慢慢吃自己的樱花牛乳酪。
他狠狠咬了一口木勺子,心想自己刚才在干什么?!
指望逢喜有什么反映?脸红?清醒一点好吗?
一碗小小的,盛在竹节里的樱花牛乳酪,他吃了一个多时辰都没吃完。
两个人路过一片树林,身后传来马蹄咔哒咔哒的响声,萧琢竖起耳朵,警觉起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有人在后面喊了一句:“师妹!”
那声音好听得不免让人联想起空谷静潭、玉树芝兰。
逢喜一回头,用着萧琢这辈子都没听到过的,最惊喜最欢欣的语调,大声喊了一句:“师兄!!!”
萧琢一个不慎,将吃樱花牛乳酪的勺子咬断了。
第26章 二更(评论区红包)……
“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辞官之后便去周游列国了吗?”逢喜眼睛里像是有个星星似的, 久别重逢真是太让人惊喜了。
“我原本在外游历,听先生说你已经入朝了,正好要路过洛阳, 于是想着来看看你,看看你怎么样, 还适不适应。”延鹤年笑着说, “倒是没想到能在路上就遇到你, 刚开始还不确定, 但看见你那蹩脚的马术就半点不怀疑了。”
逢喜有点脸红地抓抓头发:“还好还好。”
碎掉的木茬扎破了萧琢的舌头和嘴唇,嘴里弥漫着血腥味,但他并没怎么注意到,因为目光都被眼前这一出师兄妹相认的大戏吸引住了。
啊!真感人啊!他如是想,然后打量着这个男人。
腿没他长, 鼻子没他挺, 头发也没他多吗, 就脸比他大, 哼~
师兄妹相认,寒暄一阵之后, 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萧琢。
逢喜介绍起来有点害羞,“这是我师兄延鹤年,当时在莱州书院读书的时候, 师兄经常带我熟悉环境, 讲解策论。师兄还是上一届科举的状元,就连陛下都感叹他没有女儿,若是有女儿就招为驸马的那位。”
说起来因为延鹤年当年科举考得实在不错,才会有不少人将今年女科状元的赌注压在逢喜身上。
萧琢舔了舔唇上的伤口,这个师兄知道逢喜马术稀烂, 还带她出去玩,还为她讲书解惑。
真是……亲密啊……
然后逢喜向延鹤年介绍萧琢:“这是越王,我们一起办案的。”
萧琢不满意地看她一眼,这就没了?
你介绍你师兄的时候表情那么羞涩,还长篇累牍的,介绍他就一句话?逢喜你有没有心?
延鹤年温和地笑着,眼角多出两道笑纹,和萧琢打招呼:“越王殿下安好。我师妹被宠坏了,性子直,您多担待。”
宠坏了宠坏了,不知道被谁宠坏的,说得多亲昵多好听啊。
萧琢心里酸的咕嘟咕嘟冒泡,自己都没察觉到。
他下巴一扬,头一撇,表情冷怠,一副并不想与人交流的样子。
谁要和她师兄打招呼?他连逢喜都不待见,何况逢喜她师兄?
逢喜讪讪和延鹤年解释:“他就这个脾气,师兄千万别见怪。”
延鹤年是个好脾气,并不在意:“天潢贵胄,傲气些是应当的。”
逢喜心想,萧琢他是非典型的天潢贵胄,也不是傲气,纯粹就是犯脾气,毕竟哪家傲气的天潢贵胄天天在家啃馒头吃咸菜?
萧琢不说话,一路上自然就是他们师兄妹二人说。
逢喜问:“师兄这次到洛阳,什么时候走?”
“看情况吧,陛下有意复召我入朝,我还在考虑。”延鹤年摇摇头。
萧琢和他们隔得远远儿的,一副漠不关心死了全家的臭脸,却将他们之间的话听得分外清楚。
他心里冷哼,姓延的可真能装,还陛下复召,还考虑考虑!切~
但他心里清楚得很,延鹤年,就算一个不在洛阳也常有人提及的人物。
譬如他的诗和文章,还在广为流传。男子称他为人生楷模,下辈子投胎的标杆;女子则心心念念着他能有朝一日回到洛阳,他们好继续再睹延状元的风彩。
就,以前他没觉得什么,现在再听这个名字是真刺耳。
“其实入不入朝,还是师兄你高兴最好。”逢喜仰起头,真诚地建议。
延鹤年揉揉逢喜的头发:“但是我实在放心不下我的小师妹啊。”
逢喜忍不住笑了笑,回他道:“师兄少拿我打趣啦!”
萧琢听得大脑嗡嗡作响,只恨自己长了一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