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今天扮弟弟骗我了吗(18)
“爹。大娘,你怎么不起身啊?”她故作惊讶地问了一句,然而话中却在笑。自己恢复了术法哪儿会怕他们,不过她倒是挺怕那个道士,也不知他现在是否在许府。
杜玲雀敛眉垂眼,满是脂粉的脸上覆着一层淋漓的怒气,这临逍侯此番作为定是故意的,想为许以之出一口气。倘若沈亭鹤长得不丑,她倒是希望许以瑟能嫁给他。千言万语,有钱有势便是好。
沈亭鹤偏头看向许以之,她穿地这样单薄,小巧的脸上尽是得意,其中还夹杂着报复的快意。许家三小姐的身世他倒是有所耳闻,其母风月楼出身,嫁来许府后没几年便病死了,许惟不怎么管她,估计杜玲雀平日没少欺负她。
想是这么想,可他看她的性子不像时是被从小到大欺负的,那样的女子应该唯唯诺诺依附他人。而眼前这个许以之哪儿有半点闺阁小姐的样子,她甚至不像丞相府里教出来的姑娘,那日提亲时,他便发现了她与两个姐姐之间的差距。
“岳母也起来吧。”
“谢侯爷。”杜玲雀起身时狠狠地剜了一眼许以之,归海斩钉是走了,可她为防止再给许以之使用妖术,特地让人准备了足够的黑狗血。只要她敢使妖术,她便泼她一脸。
许以之对着杜玲雀挑了挑眉,关于代嫁这件事本身她不怎么生气,毕竟她不嫁过去怎么知道沈亭鹤是她的任务对象。
“我的好女儿女婿快进府吧,这门口风大。以之自小体弱受不得风,怎么还穿得这般单薄。”许惟一脸假意的关切,看地许以之直想翻白眼。
“我不是一直穿这么少么?毕竟大娘想给我省点衣服钱。”
杜玲雀此时敢怒不敢言:“你,是大娘的错,待会儿大娘找裁缝给你做新衣。”
“不用了,侯府什么都有。”许以之率先踏进许府。
*
许府大厅。
许惟和杜玲雀僵硬地坐在高堂椅上,沈亭鹤的坐姿没什么规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许以之坐地则比较自然。
“岳父岳母,小婿今日来不止是陪以之归宁,也是为了向你们二位问件事。若是小婿没记错的话,小婿当日求娶的人可是许家大小姐许以瑟,怎么嫁去我侯府的人成了三小姐许以之。敢问二位,这新娘是故意弄错的,还是岳父看不起小婿?”
沈亭鹤随意拿起身侧的青瓷茶杯,夹着白瓷茶盖轻轻地磨,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杀气腾腾的质问。
许惟听地背后一凉,杜玲雀更是慌地额间冷汗直冒。方才在外头沈亭鹤什么也没说,他们还以为他并不计较这事,谁想到他入座后第一句问的便是这事。
许以之坐在一侧看起了戏,沈亭鹤究竟想干嘛她不懂,但她记得他曾经说,他看不上许惟也不喜欢女人。不过他若真喜欢许以瑟,她说什么也帮他追到,毕竟他现在就跟她的祖宗差不多。
“这……”许惟面露为难,眉间的褶皱在不知不觉中加深了几条,“其实……”
“侯爷有所不知,你虽挑中的是我们家以瑟,可以瑟她,她早已心有所属,而以之她对你可是仰慕已久,所以自作主张替以瑟上了花轿。”杜玲雀诚恳地说着,将代嫁的责任全推给了许以之。
许以之听地想当场笑出声,她还以为杜玲雀会在沈亭鹤面前演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想到她什么也没做直接推给自己。
沈亭鹤闻言转过头来看许以之,神情似笑非笑。“原来娘子对我仰慕已久。”
娘子?
许以之差点没喷了,她冷着脸看向杜玲雀:“大娘,我自小没出过许府更没见过临逍侯,哪来的仰慕已久,你说话有点问题。”
杜玲雀怕沈亭鹤,但她可不怕许以之,贱丫头就是上不得台面,做了侯府夫人便想爬到她头上来,做她的春秋大梦。“以之,侯爷可是当世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你仰慕他也没什么,有什么害羞的。”
“是啊,这么好的男人,确实不可多得。”许以之的语气里满是嘲讽,像是藏了无数剑刃。
许惟明里暗里一直在观察沈亭鹤,他为官多年看人无数却怎么也看不透他。这人的城府怕是比他还深,城内之人对他的看法都太过表面。
杜玲雀假笑道:“你看,承认了吧?”
沈亭鹤在许以之诧异的眼神中牵起了她的手,许以之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这满脸的迷糊让她看起来纯粹地懵懂。
许以之暗中想抽回的手,他脑子有毛病,在许惟面前装跟她感情不错是什么道理,许惟又不在意他这个女儿。
他半侧着身子往她这边倾,喑哑的声音里似乎多了点东西,“娘子不必害羞,实不相瞒,我来提亲那日一眼便相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