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今天扮弟弟骗我了吗(17)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身子让她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许以之木着脸:“哦。”
沈亭鹤起身走人,似乎他来只是为了说这事,说完就走,毫不留恋。
许以之转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夜风吹起他的素白长衫,高瘦的背影在夜色里开出了水莲。其实从背影上来说,他和沈亭鸽也没什么区别。
*
“每日提醒,宿主促成三桩姻缘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闭嘴。每天就你最吵。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用你提醒。”许以之闭着眼睛大喊,忽地一道烈焰从手心窜起,她惊喜地睁开了眼睛,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
她没看错,她的烈焰回来了。
这烈焰从小到大陪着她,没有它,她都不算完整。“233,我一直没问你,为什么我一碰黑狗血术法就会消失,这是什么奇怪的设定?”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要你干嘛?”
“……”
今日她得去许府归宁,虽然许以之不怎么乐意去见渣爹和恶毒大娘,但沈亭鹤做了决定她不得不去,他现在是她的任务对象,她得对他好一点。
两名丫鬟拿了几件毛绒的袄子过来,许以之只一眼便让她们全拿走,她自己挑了件春日穿的云锦衣裙,不薄也不厚,但在这冬日显然太单薄。
装扮完毕后,许以之出了卧房。没错,她现在恢复了术法,按理说是要写张休书扔沈亭鹤脸上的,但她现在得待在他身边。
晨光染上了雾霭,沈亭鹤负手站在侯府门口,身形修长挺拔,寒风拂过,与他的长发缠绵。他听得声音转过身来,当许以之穿着一身春衣出现在他眼前时,那双形状不算好看的眼睛蕴满了不解。
许以之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随后看向他衣襟上的一片踟躇花,“我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但你也不用这么看吧,我会害羞的。”她看他的眼神变了不少,没了之前的讨厌,反而有点讨好的意味,加上燕凌弃的事,她甚至觉得他可怜,这两种情绪一叠加,他也没那么丑。
一抹嘲讽在明亮的眸子中乍现,冻死她算了。沈亭鹤自己上了马,丝毫没扶她上马车的打算。
许以之踩着踏板上了马车,沈亭鹤可是个心里有人的男人,真对她献殷勤才奇怪,估计他娶自己只是为了气燕凌弃,所以才说了那句嫁来侯府是谁都无所谓的话。
*
白日的许府本不怎么热闹,尤其许以之走后更不热闹。以往她在的时候,还能听见几个下人欺负打骂她的声音,可自从她出嫁后那些声音便没了,全府雪霁一般的寂静。
许惟与杜玲雀得知沈亭鹤今日要来,早早便等在了许府门口,毕竟对方身份高他们一等。许惟倒是不慌,可杜玲雀怕,怕沈亭鹤这次来想换回许以瑟。
“老爷,你说他会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杜玲雀忧心忡忡,手中帕子被她扯地皱了一半。
“放心,他若想兴师问罪新婚那晚便来了,不来只能说明他并不在意娶的人是谁。”原先他以为沈亭鹤求娶许以瑟是为了拉他入太子阵营,可眼下看来并非如此。
第9章 原来娘子仰慕我
回烟街,两侧人声鼎沸,行人络绎不绝。
沈亭鹤穿着一身玄色锦衣骑在马上,由远而近,不细看这整体倒是器宇轩昂,恍若披着晨霞之色。
杜玲雀见他出现面上焦急更甚,以瑟与他虽不是什么皇帝赐婚不得违抗,但临逍侯这人难伺候,他在城中素有“任意妄为”的称号,谁愿招惹上他。
高头骏马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丞相府门口,沈亭鹤的视线一直在许惟和杜玲雀身上,不知他们待会儿会说些什么来堵他的口,这弄错新娘的事倒是新奇。
沈亭鹤待下人拉住缰绳后跨下马,丝毫没管马车上的许以之。他沉着脸走上台阶,那诡异的五官做出凶狠之状不费吹灰之力。
许惟自知有错不敢太过显摆自己,“老臣见过侯爷。”
杜玲雀跟着福了福身:“民妇见过侯爷。”她余光瞥向马车上的许以之,就知道这贱丫头讨不了沈亭鹤的欢心,若沈亭鹤这次带她来是想换回许以瑟,她非弄死她不可。
沈亭鹤没及时扶起许惟而是顿了一会儿,待许以之跳下马车他才虚扶了一下,“岳父不必多礼。”
许惟顺势起身,既然沈亭鹤叫了他岳父,那便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变了。他从未在意过许以之,想不到这个三女儿还挺有手段,能将这脾气古怪的临逍侯收服。
许以之走上台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面,杜玲雀还蹲着,许惟站着与沈亭鹤寒暄。她还记得这对夫妇是如何将自己推上花轿送给沈亭鹤的,许惟没将她当女儿,杜玲雀也不是什么好货。既如此,她更不需要将两人当爹娘看,给面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