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罩了(48)
若能想起他的好来,重新复宠,那自是最好的。
万一公主真腻了他,他也得想想后路,总不能当真在女子的后宅困上一辈子。
容迟带着一腔无名怒火径直来到撷芳院,彼时楼昭正在与宋先生对弈。
看到风尘仆仆的容迟,楼昭愣了一下,问:“你怎么了?”
说着竟放下正在进行的棋局和对面的宋先生不理会,起身相迎,上前来关心他的状况。
容迟看着眼前女子毫无保留的关切,胸口奔涌冲撞着的无名火悄然熄灭。这般明显的心绪转变,再怎么刻意忽视,都不得不承认。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女子似乎总能表现出以他为重的表象,引他沉溺其中,待回过神来,总能后知后觉自己的自作多情。
眼前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她身边有多少卿卿情郎,难不成自己是头一知晓?
容迟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宋先生,并不意外,对方虽然低眉敛目,但一双多情的眼睛,却时时刻刻落在这女子身上。
容迟眼中浮现一丝戾气,却强行压了下来,对楼昭道:“琅芜苑容留公子的生辰快到了,他想问公主当初答应他的百花宴,还办吗?”
楼昭愣了一下,“容留公子?百花宴?”
一副完全状况外的模样。
楼昭确实忘了,毕竟不是自己答应过的事。不过经容迟这么一提醒,埋藏在角落里的相关记忆被迅速激活,也就随即想起来了,可她却平静地回道:“啊,这事儿我都忘了,那就算了吧,不办了。”
那一瞬间的茫然和想起之后的不以为然,悉数落在容迟的眼中。
她承认了,所以百花宴一事并非容留或管事杜撰,曾经的许诺都是真的。只是如今她的心意改变了,答应过的事情也可以都不作数了。
不知为何,容迟觉得有些可笑,内心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苍凉。
“是,属下知道了。”
容迟转身便走,好像他匆匆赶来,便只为询问这一桩再琐碎不过的小事。得到确切答复了,便可以离开了。
楼昭愣了一下,再迟钝也看出他的不对劲。
看来容迟并不认可她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
可这是原主答应的事,她完全无意继续履行承诺,为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大肆举办生辰宴,这也太奇怪了。
况且,她总觉得,如果自己此时改口,答应举办那个什么百花宴,恐怕更加弄巧成拙。
只能假装没看出他的不悦,伸手将人拦住,好声好气地说道:“你先别走呀,来帮我看看这棋局。”
楼昭跟宋先生学了半年多的棋艺,已经能跟对方打个平手。前些日子两人对弈之时,容迟碰巧来找她议事,观棋片刻,指点了她两步,便将宋先生杀得片甲不留。
自那日起,楼昭在对弈时遇到容迟,总喜欢让他指点一二。
今日容迟却不打算帮她,淡淡回了句:“观棋不语真君子,殿下自己琢磨吧。”
楼昭看着他一副打算就此拂袖而去的模样,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她转身对宋先生道:“先生今日早些回去休息吧,后日再来。”
楼昭单日学琴,双日弈棋。
宋先生闻言眼眸暗了暗,却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稍稍整理了手边的棋子,才起身离开。
宋先生走后,芳若察言观色,觉得气氛不对,便领着屋里几个小丫头都出去了,把室内空间只留给这两个人。
楼昭拖着容迟的手,往窗前摆放残局的长榻边走去,按着他在自己这边坐下。
容迟这次没有拒绝,只抬眼看着她。
楼昭有心想解释什么,但也无从解释,只好强行转移话题,道:“你刚刚说生辰,我倒想起来了,正要告诉你,沈清的生辰快到了,就在下个月,他邀我们去赴宴。”
说起正事来,容迟的态度松动了些,虽不明显,却还是被楼昭敏感的察觉到了。
她再接再厉,亲自为容迟斟一杯茶,分析道:“我猜他恐怕没安什么好心眼,不得不防。可是不去,又好像输了阵势。”
说着露出苦恼的模样。
容迟便道:“一起去吧,我陪你。”
楼昭抿唇一笑,肯说这话,那便是气消了大半了,于是顺势问道:“孙小海说的那个人,你有头绪了吗?”
三皇子沈康“服毒自尽”之前,曾派孙小海去东城的醉白楼去找一个人,从他当时所说的话隐约能够推断,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翻案的关键。
但孙小海并没能成功与此人接上头,而沈康也在那日被人暗害。
醉白楼是东城最有名的酒楼之一,每日客流如织,过去那么久的事情,根本无从查起。
想要找到沈康所说的那个人,只能从其他地方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