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同后,我再次出柜了[古穿今](6)
卡文吓得手一紧,手中的泡面跟着“咔吧咔吧”碎了一地,“我正在做饭,但是锅,好像被我炸了。”
“锅炸了?”颜巍的声调有点飘,卡文以为是这个坏消息让他出离愤怒了,却听他语气稍软,“那你烫到没?”
卡文:“……”
转折太快,他突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要是对方因为他弄坏锅而臭骂他一顿,还说得过去。这猝不及防的关心,让他有点儿无所适从。下意识地摇摇头,小声说:“我没事。”
颜巍一招手,又恢复了急躁的腔调:“没事儿就赶紧给我出来!”
卡文:“……”
果然还是不能相信他的好脾气,之前的温文尔雅铁定全是装的!
“你站客厅别动,我出去看看。”颜巍拉开门,借着楼道灯的光,在电控箱前捣鼓了一阵儿又回屋找东西。
卡文歉疚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保险丝烧了,问题不大。”颜巍说,经过他身边时,停了一下,“我换个保险丝试试,你过来,帮我举着点儿手电。”
“好。”卡文忙不迭点头。
颜巍找出工具,拉下总电闸,安装保险丝盒的位置有点高,就搬了个椅子垫着,卡文在旁边帮忙扶椅子打手电。
“左边一点儿。”“往下照照。”
卡文乖乖照做,他仰着头,视线不经意从电线盒移到了颜巍脸上。
颜巍眉骨略高,整张脸的轮廓因此更加鲜明,眼镜的金丝细框在手电的照耀下泛着温柔的光。
让人想起两个词,有匪君子,其温如玉。
卡文有点儿恍惚,暴躁状态的颜巍跟安静状态的颜巍,简直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好了。”颜巍推上电闸,灯光瞬间亮了起来,低头对上卡文的视线,一怔:“盯着我做什么?”
“……”卡文歪着头,神色有点古怪。
刚才天黑没看清,灯亮了才发现颜巍已经把西装外套给脱了,衬衫袖口卷着,露出半截修长有力的小臂,皱巴巴的裤脚下趿拉着一双人字拖,尤其是头发,乱糟糟的纠结成了鸡窝,未免太不修边幅了些。
即使没有亲眼所见,卡文也能脑补出对方烦躁到抓耳挠腮的全部情景。
所以,刚才的两个半小时,这人究竟闷在书房干嘛呢?
“……”颜巍被盯得莫名其妙,直到看见玻璃窗上的倒影,才恍然大悟。于是轻咳一声,表面淡定地整理好衣袖,又理了理头发。
谁知不弄还好,他一弄,卡文直接没忍住笑出了声——颜巍别扭的样子,挺像个偷糖被抓包的小孩儿。
“不准笑!”颜巍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顺手把他的头发也呼噜成了鸡窝。
“别别别!”卡文讨饶,一下跑出去好远,躲在了沙发后边给自己的头发归位。
颜巍把椅子拖回屋里,大力关上门,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卡文以为没自己的事儿了,就趴沙发上翻字典,谁知颜巍又突然叫他,“小孩儿,你吃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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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巍说不吃饭,还真就只打电话定了一人份的餐,之后又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卡文一个人吃饭看电视,记着颜巍的约法三章,他把音量调到最低,拿着遥控器按来按去换台玩儿。
话说回来,世界上第一台黑白电视机就是在他出生那年诞生的。他研究生期间,还参与研发了第一台晶体管彩色电视机。
即使五十年前他研发出来的那台彩电跟现在的高科技没法比,但看到自己曾经的努力像一颗种子般,在科学这块广袤的土地上生根发芽,他依然感动到热泪盈眶。
本以为被属于自己的时代所抛弃,却原来,世界上一切发生过的事,都会留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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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简单收拾了下卫生,卡文就抱着那本《新华字典》回了房间。
在他来之前,颜巍已经把次卧收拾出来了,以浅蓝色为主,干净而温馨。
前世,他的房间也是以浅蓝为主,后来性向暴露,在被逼流浪纽约的那段日子里,才喜欢上了棕灰这种深暗的色调。
别挑了,有的住就不错了,卡文自嘲地笑了笑。
实际上,在穿越过来的前一晚,他都还睡在桥洞下面,跟野狗争地盘呢。
这时,窗户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打声。
卡文抬头,“谁?”
回答他的是一阵“呜呜”的风声。
也对,这里是三楼,大半夜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敲窗。
卡文松了口气,正要收回视线,谁知敲击声又再次响起来,而且比之前还大了些。风吹动窗帘,悠悠荡荡地,露出半敞的窗户——
玻璃上,赫然映着数道鲜红的手印!
眼神一凌,卡文跨到窗边,猛地推开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