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同后,我再次出柜了[古穿今](5)
颜巍把书扔给他,面无表情地说。卡文接住一看,是本《新华字典》。
“谢谢。”卡文说,回答他的却是“砰——”一声巨响。
可不到半秒钟,门又打开,颜巍扒着门框探出半个脑袋,“对了小孩儿,我听你的声音有点儿耳熟,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嗯?”卡文还没有从刚才惊天地泣鬼神的关门声中回过神来,愣愣地说:“没有吧,今天是我第一次来汶城。”
“没有就算了。”颜巍说,语气里听不出失落,像是随口一问,说完就又关上了门。
卡文失笑,他的新舍友好像没有刚见面时看上去那么好相处啊。
不过,这样最好,对方冷漠一分,双方的交集就会少一分,他的秘密暴露的可能性也会跟着降低一分。
这样想着,卡文翻开了字典。
颜巍刚才一定以为他是不想约法三章,才故意问“甲”字怎么读的。丢给他一本字典让他自己查,算是将计就计,以牙还牙。
但他真的没有任何捉弄的意思,怪只怪原主残存的记忆里并不包括“文字”这一部分——对于以英语为母语的他来说,汉字,他只会听说,不会读写。
好在他是有着极强的学习能力和热情的。
前世,他18岁就拿到了3所常青藤名校的硕士学位,要不是因为性向暴露被开除了学籍,兴许还可以接着往上读到博士、博士后。认识几千个汉字对他来说,难,也不难。
两个半小时后,他就搞明白了颜巍说的“约法三章”,指的是哪三章:
其一,他不能踏进颜巍的卧室半步;其二,他可以进书房,但事先要经过颜巍的允许;其三,当颜巍在书房时,他要保证公寓里的绝对安静,因为房间隔音效果不好——
本以为是什么不平等的霸王条款,现在看来,都还合情合理。
卡文想了想,觉得没什么要补充的,就在乙方那一栏签了字。旁边就是颜巍爽利洒脱、结构劲瘦的签名。
对比之下,他歪歪扭扭的笔迹就有点儿相形见绌了。但他并不觉得尴尬,凡事都有第一次嘛,总得有个练习和进步的过程。
签好字,把自己的那份合同收起来,又把剩下的那份给颜巍送去。到了书房前,想起颜巍的话,敲门的动作顿住。
虽然是疑问句,但当时颜巍的语气听上去很笃定。即使在残留的记忆中找不到丝毫关于颜巍的片段,但万一他真的认识艾卡文,相处久了难保不发现自己跟艾卡文有所不同。
还是小心为妙,在门外做足了准备才敲门,可足足敲了两分钟都没人应。正在他犹豫要不要自己推门进去的时候,隔着门板传来颜巍的声音:“东西放桌上就行,你该干嘛干嘛,我自己会拿。”
“……”卡文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对方不高兴了,以至于他会这么不耐烦,但还是乖乖应了一声“好”。
肚子饿得咕咕叫,想起中午就没吃饭,现在外面天已经黑了,该到晚饭时间了,就说:“师伯,我们要吃饭吗?”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颜巍好像更烦躁了,隔了会儿才说:“你有钱吗,门后有个零钱袋,没钱自己拿。”
……意思是,让他买着吃?卡文忙道:“不用,我会做饭。”
里面的人就不吱声了。搞什么嘛,紧张兮兮又神秘兮兮的。
卡文对着书房的门挥了挥拳头,但没敢真砸下去。他把合约搁在茶几上,拿个苹果压住,转身进了厨房,等打开冰箱才意识到自己要做饭的想法错的有多离谱。
上层的冷藏箱里只有三颗菠菜——焉儿的;下层的冷冻箱里有几包速冻水饺——过期的。难怪中午楚伊人在的时候,颜巍说要电话订餐,因为他压根儿没打算开火。这人平时都不做饭的吗?
好不容易找到一包香辣口味的方面便,他又犯了难。如今做饭的工具跟他们那个年代不同,电磁炉上大大小小十几个按钮,烹调蒸煮各不相同,他不会用。
又是一阵翻找,总算在装电磁炉的箱子里找到了说明书。
按说明书加了水,插上电源,按下开关和对应的功能键。很快锅底翻腾起气泡,卡文心情大好,正要把面饼放进去,这时一股糊味儿飘出,所有房间瞬间陷入了黑暗。
“艾卡文!你在搞什么?!”
一声明显想克制却又克制不住的咆哮,书房的门终于打开,颜巍气势汹汹地冲进客厅,试图找祸首兴师问罪。
卡文弱弱地提醒他:“颜师伯,我、我在厨房。”
于是,黑暗中,凳子被撞到的声音夹杂着颜老师的怒吼,风风火火地又冲进厨房。借着玻璃窗透进来的月光,卡文看到,堵在门边的颜巍像头醒狮般高大威猛,并向他发出一声狮吼:“你在厨房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