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番外(187)
此后,直到这怪物被烧作焦炭,再未发出些许声音。
陆怀鸩伤感地道:“连姑娘适才问了弟子足足六遍‘陆公子,饮茶否?’”
饮茶否?是幕后之人故意教导连南晴的台词,亦或是连南晴拼命给予陆怀鸩的暗示?
谢晏宁思及此,问道:“茶水有何异样?”
陆怀鸩答道:“茶水中浮着不少昆虫的尸体,显是时日有些久了,连姑娘应当一早便被安排在这风雪茶楼等待我们的到来。”
谢晏宁下令道:“将茶盏找出来。”
陆怀鸩发问道:“难不成茶盏上留有什么线索?”
“本尊不知。”谢晏宁衣袂一翻,这风雪茶楼竟然变作了原先的模样。
他抬足上了二楼,与陆怀鸩一道四处寻找。
片刻后,陆怀鸩终是寻到了被摔成了碎片的茶盏。
他将碎片拼凑了起来,仔细一瞧,茶盏底部歪歪斜斜地刻着三字:“唐阳曦”。
而茶盏外壁则刻有数十字:我不知独当一面,撑起莲花阙是何滋味?但我马上便要知晓死亡是何滋味了。
这数十字下面则是一个大大的“恨”。
这些难以辨识的文字才是连南晴真正的遗言,是连南晴失去神志前,最后留予这个人世间的讯息。
连南晴是以如何绝望的心情写下这些文字的?
连南晴是以如何绝望的心情直面死亡的?
连南晴又是以如何绝望的心情告别这个人世间的?
不,告别这个人世间的时候,连南晴已然诸事不知了。
望她安息,一路走好。
第89章
这一切当真是唐阳曦所为么?
出了风雪茶楼后,陆怀鸩便将适才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尽数禀报于谢晏宁了。
谢晏宁蹙眉道:“按照连姑娘所言,‘相思骨’在于姑娘手中,而上官公子是无辜的,但我们如何判断连姑娘所言是出于自我意识,而非受人操控?”
陆怀鸩默然许久,方才道:“连姑娘尸身不全,死无对证。”
“不管怎样,我们须得小心于姑娘与上官公子。”谢晏宁揉了揉陆怀鸩的额发,“我们去买些纸钱,烧予连姑娘吧。”
“嗯。”陆怀鸩颔首,他与连南晴仅有两面之缘,初见面,连南晴乃是莲花阙新阙主,披麻戴孝,目含泪水,自知弱小,面对他们却无一丝怯弱;再见面,连南晴却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甚至丢了性命。
俩人去了集市,买了一大堆纸钱,方要折返,陆怀鸩向一旁的小贩要了一碗温水,双手奉于谢晏宁:“师尊,吐过后很难受吧?你快些漱漱口吧。”
谢晏宁漱过口,又见陆怀鸩端了碗绿豆汤来,他便将绿豆汤一饮而尽了。
陆怀鸩于谢晏宁唇角亲了一口,继而牵了谢晏宁的手。
其后,俩人回到了风雪茶楼前,将纸钱一张一张地烧予连南晴。
谢晏宁闻不得如此刺鼻的烟火气,一手掩着口鼻,一手帮着陆怀鸩一道烧纸钱。
陆怀鸩见状,对谢晏宁道:“师尊,你走远些。”
谢晏宁依言走远了些,于三丈之外注视着白烟萦绕的陆怀鸩,心下生疼。
陆怀鸩必定又在自责了吧?但这完全不是陆怀鸩的责任。
陆怀鸩烧罢纸钱,行至谢晏宁面前,道:“师尊,我们走吧。”
谢晏宁抬手为陆怀鸩拂去沾染于其发上的纸灰,后又回应道:“怀鸩,我们走吧。”
俩人施展身法,堪堪一盏茶的功夫便追上了于琬琰与上官淩。
于琬琰停驻了马车,陡然见得陆怀鸩右臂上包着一片衣袂,担心地道:“陆公子,你发生了何事?在风雪茶楼遇刺了么?”
陆怀鸩摇首道:“无事。”
他并不予于琬琰追问的机会,紧接着道:“于姑娘,由我来驾车吧。”
于琬琰不愿碰壁,既然陆怀鸩不肯明言,她便当作并未觉察到陆怀鸩故意换了话茬。
“好吧。”她掀开车帘子,从辕座上到了马车内。
谢晏宁用了过多的内息,倦意渐浓,坐上辕座后,即刻歪着身体,枕于陆怀鸩膝上了。
陆怀鸩一手执着缰绳,一手抚着谢晏宁的面颊,温言细语地道:“师尊,你何不如去马车内歇息?”
谢晏宁用面颊蹭了蹭陆怀鸩的掌心:“不必了,本尊想与你待在一处。”
陆怀鸩劝道:“外头吵得很,又有风沙,且无法躺下。”
“无妨。”谢晏宁打着哈欠,并阖上了双目。
谢晏宁一副望自己勿要打扰的模样,陆怀鸩遂并未再言语,仅是垂下首去,于谢晏宁额角印下了一个吻。
于琬琰透过晃晃荡荡的车帘子见此情形,满心不悦,可她并无立场去干涉,她不过是一个局外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