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288)
田夫人哼声道:“你不敢?呵,当我不晓得你肚里那点花花肠子。”
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何况在扬州这等烟花之地,再得道的高僧也能染出几分风流气质来,何况田文礼本就是个小人,田夫人刚嫁给他的时候,这臭贼竟敢窥伺她带来的陪房丫头,亏得田夫人拿出胆色,当即发落了田知府身边传话的几名小厮,把那几个混子打得屁股开花皮开肉绽,田知府这才得以领教新娘子的悍勇——听说她家祖上是开镖局的,还替先帝保过镖,一般蟊贼听了都得闻风丧胆,田知府原以为是新娘子为了抬高门第的吹嘘之词,如今才知此言不虚。
也是从那以后,田知府的气焰便渐次低矮下去,直至落到如今乾纲不振的地步。
此刻也是一样,见娘子老话重提,田知府只能讪讪道:“那都是老久以前的事了,还说它做什么?”
田夫人并不理会,依旧揪着衣裳不撒手,似乎定要寻出点蛛丝马迹来,所幸衣襟上只沾了点熏香的气味,倒没那些莺莺燕燕的脂粉香。田夫人这才放心,满意松手道:“算你识相!”
田知府理了理衣襟上的褶壁,庆幸自己没听书吏的话跟那些花娘到船上去——好不容易将人请了来,陛下不肯受用,总不能白放着糟蹋吧?亏得他惦记着正事,才勉为其难拒绝了那些人的邀请,否则此刻只怕已被逮了个现行。
说起正事,田知府遂将夫人拉到一边,絮絮同她嘱咐了几句。
田夫人听着听着便皱起眉头,“咱们这里有什么好查访的,你不是说这趟南巡是林淑妃的意思么?”
田知府苦笑道:“我自然希望如此,可万一不是呢?”
他从来不曾面圣过——上两回接驾的知府早就卸任了,故而乍一见天颜就被吓破了胆,可后来再一细想,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南巡一趟所费不呰,林淑妃再怎么得宠,怎会有如此大的能量?且陛下若真这么容易受她所影响,何以林淑妃也不为自己的家人求官,至今永昌伯府的伯爷仍在翰林院混日子?可见此事还是陛下做主的可能更大。
而扬州这块地界虽小,却富贵无匹,田知府上任四五年,再怎么小心翼翼,左手倒右手拿,也攒了不少银子,虽说天底下捣鬼的知府并非他一个,可万一陛下就盯上这块肥肉呢?
田知府不敢不担心,乌纱帽还在其次,万一连项上人头都保不住,那他只好到地府跟早死的爷娘团聚去了。
田夫人一听说丈夫有变作游魂野鬼的风险,不得不提起精神,“那咱们该怎么办?”
田知府也没个主意,皇帝还未出招,他这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遂叮嘱夫人,“此刻着急无用,为今之计,是将他二人哄得舒舒服服的,陛下那里我会想法子,你也须好好服侍淑妃娘娘,绝不可行差踏错,让人逮着话柄。”
田夫人虽然醋妒,大事上还是很拎得清,当下慨然应道:“这是自然,为夫君效力,妾在所不辞。”
同样有个悍妒的名声在外,她觉得自己同林淑妃应该很聊得来,顺便交流一下驭夫术,学以致用。至于如何消遣,扬州好吃好玩的地方多得是,她就不信还能迷不住一位京城来的小姐。只要她这厢将林淑妃绊住,陛下那儿想必就轻省多了。
田知府遂喜眉喜眼地搂住娘子胳膊,作势要去亲她的脸,手上也跟着不老实起来,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田夫人却衔恨将这死鬼推开,一脸嫌弃的道:“少来吧,你这不中用的,还是趁早歇着去!”
田知府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无奈被她说中痛处,只得怏怏地往床上一躺,没一会儿便响起了鼾声。
次日田夫人果然下了拜帖,请林若秋往她家的园子中一聚——田夫人新建了一个老大的花园子,里头亭台楼阁,曲水流觞,极有风雅之名。
林若秋虽然很想见识见识,却还是先问过楚镇的意思,“陛下以为如何?”
“去,为什么不去?”楚镇含笑道,又亲昵地俯首与她耳畔,“朕这趟出来本就是让你散散心的,自然得恣意才好。”
仍是那副亲狎的神态,可林如秋却直觉皇帝的热切中有点刻意的成分,似乎为了掩盖昨晚上那点不快——可见他其实还是在意的,越是想不当成一回事,越没法不当成一回事。
林若秋又叹了一声,于是拿着帖子去田家赴会,田夫人一见她便亲热的迎上前来,行礼之后,便以熟稔的口吻道:“前几日妾身遂夫君到兰台寺烧香,路上恰看见一朵祥云向山下飘去,接着便传出陛下南巡将至扬州的消息,可见冥冥中都是有训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