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就是陛下的白月光(91)
在官道上,看到好几拨宫人往外运着烧焦的木头,徐道年抬手拦下个中官,指了指焦木:“怎么了这是。”
那人看上去有些犹豫,想了想答道:“回大人,前些日子宫里走水了。”
他回答的模棱两可,虽说前段时间天气干燥,走水也正常,可自己这些时日,却从未听说宫中走水的消息。
想来是宫中不愿让消息传到朝堂上。
徐道年点了点头:“多谢。”
那人闻言,好似如释重负,赶忙告辞离开。
—
前面迎面走过两个宫人,小声的说着。
“哎,宋中官和梁提督可惜了,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
声音不大,可徐道年耳力向来好,听的一清二楚。
徐道年有些失神,万青死了?
一度产生怀疑,万青怎么可能死了,可那话方才真真切切的传进了耳朵里。
另一个宫人正想说些什么,瞧见徐道年,话便没有说出口,行了个礼,匆匆逃了。
徐道年脚步渐急。
走到御书房,并不见沈长洲的身影,原本理的整整齐齐的案台,现在摆着成堆的文书同折子,杂乱不堪。
徐道年眉头蹙了蹙,心中的不相信有了些许动摇。
想了想朝着玉明殿去了。
在去往玉明殿的路上,好些宫人搬着烧焦木头从身边走过。
顺着宫人来的方向看去,如果没有记错,那个方向是御前中官的住所。
徐道年现在愈发的担心,担心沈长洲。
沈兄同万青情谊颇深,现在万青遭此不测,他定然不好受。
—
玉明殿偏殿门大开着,地上积了好些木屑,沈长洲穿着那件“祖传”的短打,在锯着木头,上好的梨花木愣是被他锯成一段一段的。
徐道年在门口站了许久,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许是察觉到他的注视,沈长洲抬头看了过来。
徐道年面色凝重,走了进去,轻拍沈长洲的肩,叹了口气:“沈兄节哀。”
说完便走了出去,沈兄此时肯定更想要一个人静静。
“道年兄!”
沈长洲愣了一会儿,眼见他就要走出明德殿,连忙开口喊他。
自己不愿让那场火的消息传到前朝,引起不必要的动荡,便封锁了消息,道年告假许久,自然不知情。
此番进宫,想必是听到了风声。
他定然是误会了,沈长洲想同他解释一番。
徐道年已然走远,全然没听到,脚步都不带停的,直直走出了明德殿。
—
有个禁军走了进来,脚步有些急,递了个信封过来:“陛下,垚城急信。”
信使将信送到御书房,陛下不在,禁军瞥见那个信封上沾了三根羽毛,想来是急信,便将信送了过来。
沈长洲接过信,看到信封上沾着的那三根碧蓝的孔雀翎毛,是出自刘子高的手笔了。
那把自己当年从古蜀国带回来的羽扇,都要被他薅秃了!
沈长洲将孔雀翎毛拿下来,仔细收好,拆开信封,信中只有寥寥几字—
事毕,不日即归。
沈长洲收起信,哼笑一声,不愧是刘子高。
北境郡守的职位,已经替他寻好了。
禁军见他面色不佳,匆匆跑开了。
礼部要派人去垚城公干,王捷去了安州城上任,一时间无可信之人,刘子高只能亲自去。
沈长洲想到道年的那句“节哀”,眉头皱了皱,现下刘子高一回来,怕是同他们二人解释不清了。
—
早已入了秋,慈宁宫的海棠树叶子悉数落尽了,满眼望去都是光秃秃的树杈子,只孤零零的挂着几片叶子。
一阵风吹过,树杈子在风里轻轻摇着,那枝上仅剩的叶子,也悉数落了下来。
树叶在风里打转,随即落在了地上。
洒扫的宫女远远的见了,拿着扫帚走了过来。
太后怕热,这个时节屋内还着个冰匣子,散着阵阵的凉气。
太后倚在美人榻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捻着佛珠。
沈苒靠在美人塌另一侧,拿着话本,看得起劲,时不时的笑出声来。
太后看着沈苒,眼里满是欢喜。
不觉间,手里的话本已翻到最后一页,沈苒合起话本,起身将话本放在旁边的书架上。
书架上,摆了满满一层的话本子,原先是沈苒怕太后无聊,送来给她打发时间的。
虽说从未见她看过,沈苒还是时不时送新的过来。
沈苒凑到太后跟前,挤着她坐下。
太后无奈笑笑,往里靠了靠,任凭沈苒没正形的挨过来。
太后想到前些日子,在沈长洲寝殿看到的那一幕。
现在回想起来,沈长洲一直以来,对那个宋万青的态度,都不似寻常。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