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偏执帝的豹崽崽(92)
在楚予昭的注视下,洛白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拿起帕子道:“好嘛,我就用帕子擦嘛。”
楚予昭不想再看他,拿起朱笔继续批阅奏折,可阅完两封折子后,才发现旁边的人居然没有一丝动静。
他侧头看去,发现洛白将帕子搭在脸上,仰着头,就着这个奇怪的姿势站着没动。
“你又在做什么?”
“这帕子好香啊,是哥哥身上的味道……”帕子深深起伏了下,那是洛白在深深吸气。
楚予昭似想发火,可又忍住了,只将手上的朱笔捏得很紧:“把帕子取下来。”
洛白虽然还想闻,但也听出了楚予昭语气的不对劲,赶紧将帕子从脸上揭下,递出去:“谢谢哥哥。”
“不要了。”楚予昭看也不看那张帕子。
“不要了?”洛白将帕子翻来覆去地看:“不要了那怎么办?”
“扔掉。”
“扔掉啊,那好可惜啊……”洛白不解地嘟囔着:“为什么好好的帕子就要扔掉呢?”
楚予昭挫败地将朱笔扔在书案上,对着殿门唤了声:“来人。”
殿门应声而开,那名伺立在外面的大太监进了来:“陛下。”
“准备热水,朕要沐浴。”
大太监虽然疑惑皇帝今晚为何这么早就沐浴,但还是恭敬回道:“是。”
楚予昭躺在热气腾腾的汤池子里,双臂搭着池沿,任由热水蔓过结实的胸膛,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他沐浴时从来不让宫人伺候,浴房里没有其他人,被洛白聒噪了一晚的耳朵,也总算能清静下来。
楚予昭沐浴,洛白便没有事做,回到寝殿后,开始无所事事地闲逛。看一会儿掐丝珐琅双鹤香炉,又对着造型古拙的盘龙含珠啧啧称奇,盯着那个金座莲盘,等着水滴漏下。
这水漏是一刻一滴,晶莹水珠就摇摇欲坠地挂在龙嘴里,欲滴未滴,洛白眼睛都看花了,那滴水也始终不肯滴下,最终他终于放弃了,开始去看其他玩意儿。
当他走到床边时,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只笔筒,里面却没有笔,只插着他送给楚予昭的那根孔雀羽。
洛白看着那根孔雀羽,一阵心花怒放,又凑前去看了好一会儿才走开。
当他绕到殿角的屏风后,看见了一条垂在地上的铁链,一端被焊在了墙壁里。他猛然记起,上次哥哥被小坏折磨时,他就用这条铁链将他自己拴着。
洛白蹲下身,拿起垂在地上的那端仔细看,只见那闪着冰冷寒光的腕环里,还有着比周围颜色更深的痕迹,像是斑斑血迹。
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将那铁环套上自己手腕,咔哒一声合上,再抬起手腕,对着光亮照着看。
“把那东西放下。”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洛白倏地转头,看见楚予昭正站在身后。他刚沐浴完,穿着一件黑色的丝绸睡袍,如瀑长发就垂落肩上,显得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英俊而苍白。
此时他眼睛盯着洛白手里的铁链,狭长凤眸里透出几分戾气,整个人显而易见地处于就要发作的边缘。
洛白早就从他娘那里练出来敏锐的反应,当即就去解手中铁链,结果越急越解不开,胡乱地扯动一气,扯得铁链咣咣响。
这期间,他眼睛观察着楚予昭的反应,若是神情开始缓和,表示基本上没事了,若是维持不变,就要继续说软话,可若是愈加严厉,便要准备拔腿跑,什么求饶的话都不用说,因为跑得慢的话就要挨揍了。
洛白一边瞅着楚予昭,一边掰着手上铁环,熟练地道:“我错了,我不乱摸东西,娘——哥哥你别生气,我错了……”
楚予昭垂眸看着他,一言不发,神情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洛白心里越来越没底,求饶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没了声音。
楚予昭走近两步,突然伸手,洛白条件反射地缩脖子,眼睛飞快地眨。但那只手却落在他手腕处,在铁环的某个部位轻轻一按,咔哒一声响后,铁环从他手腕上脱落,哐当坠落在地。
洛白仰着头没说话,对视片刻后,楚予昭又伸手去他后颈处,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拎小鸡似的往殿门口走。
洛白知道这是要将自己丢出去,虽然不情不愿,但现在也不敢说要留下来的话,只消极反抗,任他将自己后颈提着,两只手垂坠在胸前,脚也不配合地跟着动,就一路拖在地上。
楚予昭将他拖出殿门,松手,再退回去砰一声关上了门。
接受完搜查的乾德宫贴身内侍已经回来了几个,乾德宫有了使唤人手,便让双喜回去御茶房。双喜从通道另一头路过,正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顿时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