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崩塌后反派连夜跑了[快穿](253)
他没有再动,男人却像才反应过来什么,冲他笑了笑,一如一个月前那般温柔的亲着他的眉心,温声哄他:“疼了吗?”
他眯着眼,“……不疼。”
身后传来另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
身前的男人还在亲吻他的脸颊,不动声色的抚摸他的腰腹,细致且温情。
他从来没有这么情绪外漏过,总是深沉莫测、漫不经心的眼眸此刻却压抑着阴沉暴怒的情绪,安抚自己无所适从的小金丝雀。
时玉夹在他们中间。
莫名的不安袭上心头。
他挣扎着从男人越来越紧的怀抱中起身,迟疑的开口问:“……火车?”
顾寒山嗯了声,向他解释:“第一车厢发生了爆炸。我在第八车厢,受了点小伤。”
“小伤?”时玉盯着他还缠着绷带的胳膊和腿。
男人轻轻一笑,“老了,没有年轻人恢复的快。”
病房内只有他们两人的说话声。
沈城淡淡的站在门口,不发一言。
这场重逢突兀又奇怪。
不论是顾寒山还是沈城,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大难不死的后怕或惊喜。
他们表现的实在平静。
就好像顾寒山不是从火车出事中幸存下来,而是从一场感冒、一场发烧,一场不值一提的小病中痊愈。
只有他大惊小怪,不知所措。
“为什么不回家呢?”他问。
顾寒山垂下眸,放轻声音哄他:“回去了你们都会有危险。”
时玉没什么表情,“所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男人语气顿时加快:“时玉,不要生气。”
时玉抬头看他,“我没有生气。”
顾寒山被他看的一顿。
他沉默片刻,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低声叹道:“玉宝,二爷很想你。”
“可我一点也不想你。”
耳边的男人沉沉笑了声:“……哭鼻子了吗?”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时玉不想回答:“我一直以为你死了。”
顾寒山轻抚着他的长发,显然并不在意。
这趟死而复生,他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时玉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无时无刻不落在自己身上,眼神浓稠幽暗,其间翻滚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被看的心悸。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顾寒山从前也经常在无人处这样看着他,眸中含着笑,看他在镜子前换裙子、对着镜子涂口红哼小曲。
有时候会忽然走到他身边,将欢快换着衣服的他抱进怀里,细致的帮他涂指甲油,整理宽大的裙摆。
他有着这个年纪的沉稳成熟,温柔又不动声色的疼爱他、呵护他。
像对待天真不知事的小情人,对他总有些保护过度。
可是现在,这双眼睛里明明依旧充满着温情,却又令他莫名害怕。
像被一头撕破伪装的凶兽灼热且充满独占欲的盯上,连皮带肉都被这股滚烫渴望的视线看的泛疼。
……
他没有在病房待多久。
医生进来了,表示病人要换药。
牵着沈城的手,他跟在男人身后离开了病房。
身后一直黏着一道晦暗不明的视线,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去看沈城。
窗外雨势渐小,又下起了小雨。
“嗒嗒”的敲打着地面,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
别克车一路顺畅的驶过积水,回了顾宅。
这一晚沈城很凶,时玉哭了很久。
昏黄温馨的卧室灯光一直亮到凌晨,他才被男人温柔的揽进怀里安抚。
沈城不会说话,附在他耳边用沙哑的语气问:“舒服吗?”
他不想回答,眼皮肿的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厌烦的移开视线。
沈城却不依不饶,轻声问他:“和二叔比,谁让你更舒服?”
时玉:“……”
他一把抄起抱枕重重的砸到男人头上,把人踩在脚底下胡乱的踹。
神经病。
一个两个都是。
……
第二天一大早时玉还在吃早饭,门外就走进来几个人。
管家泡茶的手一松。
“砰——”的一声。
玻璃杯碎了一地。
“……谭、小谭?”
穿着黑衣黑裤的保镖恭敬俯身,对尚未回神的时玉道:“时少爷,二爷让我们接您过去。”
“二、二爷?”管家浑身颤抖,彻底被这一惊天消息震得失了魂,好半天才在阿松的搀扶下找回了说话的功能:“……二爷他,他没事?”
“是的。”
大厅陷入一片难言的死寂。
沈城今天很早就去了商会,家里只有时玉一个人。
他放下早餐,想到孤零零一个人躺在病房里的顾寒山,叹道:“走吧。”
管家霍然扭头看向他,瞥到他脖颈上几处浓重的痕迹后眼前一黑,颤颤巍巍的抓住他的手:“少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