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进化之道+番外(90)
与他站在一处的都是些年轻面孔,最多不超过二十四五,均是站得笔直,目不斜视,脸上个个露出兴奋的神色。有个别过度紧张的,还偷偷抬手擦拭额前流下的汗水。
蔺恭如再往旁边几列纵队看去,离点将台稍远的行伍里站着的兵士年岁稍大,盔甲也半新不旧,看起来有了些岁月。兵士们的面上浮动着没精打采的神色,恹恹的提不起劲,同他们这队生龙活虎的比起来,好像厌倦了军甲生活,对于发生任何事都毫不在意。
只一眼就能分辨出新兵和老兵的区别,蔺恭如把目光转回来,心想这样大规模的集结,莫不是要打仗了?
他偷偷问旁边站着的年轻兵士:“这是要出征吗?”
对方正是方才歪着红缨撞了他一下的冒失鬼,闻言压低声音,“出什么征,我们被征来才第三天,枪都拿不稳,根本不会派我们去打仗。你没听到兵长说,是宫里来人挑侍卫吗?”
他兴奋的补充了一句,“只要被上面的达官贵人们看上,就用不着在这冷冰冰的地方吃苦受罪啦!”
蔺恭如看了看他头盔上至今没有正过来的红须须,心说上面来挑人,怎么也不可能挑你这种马虎大意的吧。
“宫里到这种地方挑什么人?”放眼四周,这些兵士精壮归精壮,却大都面目黧黑,手脚粗壮,一望即知是从民间征来的穷苦百姓,训练好了多半要送去戍边的。
皇宫大内里多的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御林军,舍近求远就罢了,挑些粗手粗脚的兵士能派什么用?
“嗳,大老爷们想做啥,我们下等人哪摸得透……”那兵士忽然打住了话头,“来了。”
蔺恭如跟着往点将台上看去,方才还空无一人的高台上,大步流星的走来一个同样全身甲胄的人,其盔甲制式与气派于他们台下这些小兵喽啰截然不同,长长披风甩在身后,胸前护心镜闪闪发光。
这人约摸而立之年,意气风发。往台上一站,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四下一扫,声若洪钟:“今日二位王爷亲临,是我等莫大荣光;众人定要抖擞精神,拿出本事,在王爷面前好生显露一番。今日比武中表现出众者,赏银十两,绸缎十匹!”
奖酬如此丰厚,底下一阵骚动,就连那些没精打采的老兵们眼中都现出了光亮。
蔺恭如吃惊不小,王爷?王爷来这种新兵训练营挑人?
那都尉模样的兵长,非常满意于自己话语在兵士们当中激起的反应,他等骚动稍微平息了一些后,又道:“若是有人被王爷慧眼识中,自此跟在两位殿xia身边,将是你们前世修来的天大造化。故而今次比武,各凭本事,生死不论!!”
短暂沉静后,回应他的是高亢的喝诺声。
那些老兵已然丢弃了方才要死不活的冷淡模样,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呐喊,群情激昂,竟是丝毫不为“生死不论”四字下暗藏的血腥所惧。在他们眼中,已然只能看见荣华富贵的未来。
新兵们虽然不及老兵激动,但也意识得到今日在两位殿下面前比武胜出的重大意义,同样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蔺恭如旁边那个兵士更是兴奋得脸庞通红,恨不得一个箭步率先冲上台去比试。
校场东侧,搭起了一顶色彩妍丽的帐篷,帐篷外围站着六名面色冷峻,目露寒光的侍卫。虽然未着甲胄,身上凌厉气势半分不减。从所挂腰刀质地精良看来,应是护卫两位王爷前来的宫中侍卫。
那么帐子里坐着的,显然就是今日来阅兵的两位王爷了。
蔺恭如夹杂在听候指令排成一大圈圆形的兵士们中间,颇为好奇的往帐篷里看了好几眼。
然而距离过远,看不清内中端坐的王爷身形与模样,只注意得到方才发话那位都尉,点头哈腰的自帐篷里退出,拿过一柄长/枪,在帐篷十丈远的沙土上,东西南北画了几条纵横线。
他指着地面深深的刻痕,大声对众人道:“以这四条线为界,先出界的算败。有没有自告奋勇第一个站出来的?”
蔺恭如身边传来应和:“我来!”
那名早就按捺不住的冒失兵士越队而出,年轻的脸上显出既激动又兴奋的神色,鼻尖微微冒出汗珠。
立刻有人捧着各色兵器上来让他挑选。
他挑了好一会,才没什么把握的拿了一柄长刀,握在手心里看了又看,新鲜感大过熟稔感。这人一看便知不久前还是手握锄柄的憨直农夫,最多不过一身蛮力,哪懂近身拼斗的技巧。
有几名老兵欺他无用,争先恐后要上场,最后被一个模样凶狠的占了先,抢先站到了斗技场中。
两人相对而立,那入伍较早的老兵选的是一杆长/枪/,枪头森寒明亮,显是经过精心磨砺保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