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进化之道+番外(45)
是个极诱人的模样。
——如果排除掉那双丹凤眼里,鲜见的流露出来的杀气外。
蔺恭如已然给封住了周身几处大穴,不能动弹,不能听也不能看。他犹自冷冷地盯着男人昏睡的脸庞,凤眸中,神色几度变幻,风起云涌。
屋里的空气几欲冻结成冰,白芨努力把自己存在感减轻到最低,一声不敢吭。
过了好半晌,男子的神色方缓和下来,又变回先前那般慵懒散漫。
看了眼缩成一个球,目光四下飘荡的小猴子,淡淡道:“半个时辰后把果子喂给他吃。”
他背起昨天那个草药篓,戴上斗笠,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小猴子想跟,又看了看床榻上俨然被主人封穴闭气的蔺恭如,唯恐好不容易找到的玩伴就这么挂掉。
举棋不定的蹲了好一会,想想主人离开前的脸色,还是决定乖乖的待在屋里,今日大概不宜出门。
医者步履镇定,在无人的山谷中行走。遇见稀缺的药材就停下来,用小铲子将其挖出,放到草药篓中。
他慢慢地一边走,一边搜寻,一边随手把看到的八角枫根、芦麻子、霸王鞭、玉叶金花、白附子塞进腰间的小包裹里。
路边还偶遇了几条白花蛇,平素看也不看一眼,今天心不在焉的一脚踩上了七寸,揉搓成团照样塞回包包里。
他返回小屋时,已过正午,床上的男人穴道已过了被封的时辰。
白芨大约是经过了一番斗争,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新鲜果蔬喂给了那个伤患。
要说这个大难不死的男人,还真是人不可貌相,长了一副小白脸,绣花枕头的模样,身体却远比他料想的来得结实,已然悠悠醒转。
听见屋门推开的声音,那从高热中清醒过来的男人,艰难地将头侧过,茫然视线往这边移了过来。
医者不动声色地将装了一堆毒物的包裹自腰间解下,放在桌上触手可及的范围内。然后双手抱臂,慢悠悠地等着那个刚刚清醒的伤患发问。
他站在屋门前,背着光,俊美的五官轮廓隐在斗笠下,也没想着取下来。
蔺恭如眯起眼,药性和失血过多造成的昏眩,让他对这个一身白衫的墨发男子看得不甚分明。
“我死了吗?”他殷切的问,“白无常”
“……”对面一身白衫的男人无言以对了片刻。“……很可惜,看样子你是没有死成。”
“你做什么?”他忽然微微抬高了音调。
蔺恭如听见自己还活着,挣扎着就要支起身子下床。没甚力气的双脚刚一着地,牵动各处伤口,呃噗一声,就吐出大口鲜血来。
他一脸浑不在意,抬手擦去嘴角淤血,直愣愣地就往门口走。走了没两步,身体摇摇晃晃,眼看要摔倒,本能的抬手去抓眼前白衫男人衣袖。
对方侧身避开,蔺恭如抓了个空,扑通一声就面朝下当真摔了个结结实实。
轰隆一声巨响,连屋子都抖了几抖。
“……”
“……”
这声砸得有够沉重,屋里两人一猴包括蔺恭如自己都深信,很快就能回到阎王殿了。
然而他终究还是留了一口气,恹恹地倒在地上,从地面闷出声音:“谁让你多事救我?”
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男人,不怒反笑。
“想死?容易。你已服下我的回生丹,二十天内不另用它药,保你很快就能如愿以偿。”
第二十二章 思(三)
蔺恭如厌烦道:“医者仁心,你就不能行行好,干脆赏我个痛快?你桌上那么多千奇百怪的毒物,随便扔一个过来给我嚼上几口,我保管死得远远的让你清净。”
又换回墨衣的男子,背对他坐在床榻边,慢悠悠梳理一头长发。
他听见蔺恭如的抱怨,连头都不回一下,仿佛屋子角落里并没有躺着这么一个重伤未愈的伤患。
对着眼巴巴望向自己的小猴子道:“白芨,熄灯。”
白芨三两下蹦到桌上,将燃着的油灯吹灭,屋内短暂陷入黑暗。片刻后,眼睛适应了黑暗的蔺恭如,看见这只小猴子抱着一个枕头溜到了自己身边,顺便在自己脑袋旁边点燃了一根安神助眠的药烛。
“……我不会服药的,你们别妄想。”
医者仿佛半个字也没入耳,自顾自的宽衣解带。
乌黑的发丝梳顺滑后,他慢慢褪去外衫,露出光洁圆润的肩头。窗外若隐若现的月光穿透进来,落在他脚边,/赤/裸//的足底犹如上好玉石般精致剔透。再往上,从脚踝处到锁骨包裹得严严实实,丝毫不露。
蔺恭如给猴子用布条绑得像个粽子,只有脑袋可以动。看着医者滑进被子,心头冷笑。
睡个觉还这般严阵以待,他以为这屋子里有人觊觎他的美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