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进化之道+番外(245)
安寒笙紧紧抓住蔺恭如手腕,用力得几乎要掐入他皮肉中去,拼命制止他继续朝那倒霉少爷走近。低声断断续续道:“我身上,不舒坦,蔺恭如,我们走吧……”他朝他贴合得愈紧,蔺恭如身上似乎带有凉意,多少纾解了他腹间燥热,然而还是不够,总有什么隔靴搔痒,挠不到正处——
好难受,身子快要炸裂了一般……
他喘息间呼出的热气,缭绕在蔺恭如颈间,一身杀气的男人骤然冷静了些,泛上血红的双眸沉了沉,变回隐约幽蓝。
他将他拦腰抱起,“我带你走,其他人那边,我会想办法叫他们速速离开。”
蔺恭如抱着安寒笙,触手只觉这人身上透着极不正常的高热,气息短促而断续,浑似下一刻就要喘息不上来;那人还紧紧的贴服着他,明明不断在往外渗着细汗,却仿若沙漠渴水一般急躁迫切的缠着他,双手死命搂着他脖颈——
蔺恭如心里咔哒一声,那灰衣人说的八/九不离十,这人果然是中了那种下三滥的药……
他抱着安寒笙自后院跃出陆府,心思瞬息万变,若是去寻个郎中,不知急药解不解得了;陆府过不了一盏茶功夫就会惊动,届时举城来查,只怕没个安身落脚的地方给他好好解毒。
只好抢在事情暴露前出城了。
一念底定,再不犹豫,他将安寒笙裹紧,脚步飞掠而去。
陆府中,戏园里的堂会还未散,锣鼓丝竹声遮掩了人声喧哗,没有人知晓后院中发生了何等惊天大事。
尧琪班今日的戏份已毕,树生与秋娘二人正在收拾行头,预备搬回休息的厢房;小武和琪丫头热切的你一言我一语探讨戏台上那几名伶人的举手投足与唱腔花样,忽然一只小小的黑影蹿进帐子来,堂而皇之跃上妆台,轻轻一拍,把妆台上几盒胭脂噼里啪啦扫落地上。
茨球蹲在妆台上,一双灼灼大眼傲慢的扫了一圈自己造成的混乱,慢条斯理舔起了爪掌。
小齐道:“这小孽畜,规矩了几天又开始闹腾……”
他伸手去抓,狸花猫不闪不避,让他抓个正着。小齐只觉手心沾上了什么液体,摊开一看,那狸花猫身上竟然沾染了一大片血迹,犹未干涸,藏在它毛发下。
再看那猫,神态自若,一点不似受了伤的模样,只把一双晶亮机警的眸子,熠熠生辉的盯着他,又来回盯着帐子里尧琪班其他几个人。
茛叔年岁最大,见识最广,此时惊呼了一声:“这猫……怕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们?”
大家凑过去看,发觉茨球的腿上绑着一根布条,蝇头小楷写着四个字“速离陆府”,正是蔺恭如的字迹。然而尧琪班从上到下,识字的统共就安寒笙一个人,在场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拿着那张纸条,直觉不能给外人看,又不知晓写了些什么。
正踌躇间,帐子忽然又被掀开,落梅一脸惨白的跌入帐中来,嘴唇哆嗦着,好一番颠三倒四,说不出话。
茛叔按着他,让他冷静点,落梅牙齿打战,好半晌,大家才听清楚了他表达的意思:“出、出事了……我们赶快走……马上走!!”
通往城外的官道上,一辆两驾马车正徐徐行来。
驾车的车夫一脸喜气,扬鞭的姿势也比平日卖力。他腰间那块碎金沉甸甸的躺在哪里,驾着马,时而就想摸出来在嘴里咬上一咬,一张脸笑开了花。这趟送人出城的买卖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做这一趟抵上几个月,换做谁不高兴?
虽然乘客是古怪了些,两个大老爷们挤在一个车厢里,其中一个好像还发着高烧。看在金子的份上,就不计较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了,何况这俩长得都还赏心悦目。就算他们在车厢里,要行那断袖分桃之事,又与他何干呢。
车厢里,断断续续传出一点呻/吟声,那声音似乎是主人苦苦压抑,咬破了嘴唇而泄出来的一丝半点,听不真切,却分外撩人。
那车夫虽然目不斜视,脑海里想着的只有他那块碎金子,耳边丝丝缕缕钻入那点呻/吟时,还是没出息的涨红了脸,呼吸也粗重了些。
怎么有男人,能叫得这般勾人?
安寒笙仰面躺在马车里,身下垫了厚厚一层毛毯,痉挛的手指紧紧抠住毛毯边。他热得难受,衣襟领口给他自己蹭得大开,额间细汗浸透了鬓发,双腿胡乱的互相蹭着。
马车里还燃着一种药香,益发加重了马车里闷热的气氛,两面帘子拉得严严实实,将马车里热度包裹得分毫不透。
旁边正襟危坐的一个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张俊脸也泛着困窘的绯色。他垂着眸,竭力分神去想出城后安排的诸多事宜,便连偏头去看那忍受药性折磨的人一眼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