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进化之道+番外(242)
他目光炽热而不加掩饰,毫不在意戏台另一侧,那叫南杨的戏子投来的又嫉又恨的视线,在他脑海里,已然构筑了一幅叫人血脉喷张的蓝图。
南杨算什么?把这个吸引了全场目光,令人屏息凝神,不敢稍作眨眼的玉样的男人拥入怀中,将他连骨头带肉拆吃入腹,才是真正夫复何求!
安寒笙提起木剑,拈指作动,挽了个漂亮的剑花,一柄原为死物的木剑随着鼓点声响,舞出了翩若惊鸿的生机灵动。
第一百一十六章 悲(十六)
蔺恭如手无寸铁,一句挑眉问话,凭地让人遍体生寒。
那灰衣人怎料得他忽然起了个风马牛不相干的话题,什么莲花印记?
但这人无动于衷的立在那里,眼神平静而冷淡的扫过来,身上有种内敛的杀机,习武之人最是敏锐,很快能察觉。
他按下那突然躁动起来的不安,耻笑道:“莲花?这衍城离城三百里,倒是有一处荷塘,你要是想,大爷不妨把你尸身葬在那里。给我上!”
他们收了陆冶的钱,上回失手,这回卯足了小命也要叫这小白脸折在这里。为首的一声令下,其余九人立刻提起兵器,没头没脑朝蔺恭如身上招呼过来。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就算这人再有一手好功底,这狭窄巷子里转不开身,他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可惜的是,辗转了数个时空,蔺恭如确实给磨出了一身飞天遁地的本事。
就见他冷眸一凝,提气纵身,兀地拔地而起,身形高高跃上半空,足尖点上朝他袭来的八/九/把兵器,借力跃出包围圈。瞬间的身形转换,这人便已轻轻巧巧落在地上,双臂环胸,冷冷看着被自己甩在身后的这几人。
他并没有转身要跑的迹象,虽然巷子口此时就在他的身后。
那几名灰衣人给他无比轻巧的就跃出了包围圈,一愣之下,个个脸面均觉挂不住。此时已无法形成合围之势,只能一股脑冲压上去了。
“看来你们并不清楚,我要找的人在哪里。”蔺恭如道,“那我换个问题,回答了我,依然可以饶你们不死。”
他身影飘忽,几名灰衣人举刀扑来,却见他在刀光剑影里如蝶戏花丛,来回穿梭,别提皮肉伤,便连衣角也不曾沾上一点。他又并不出手夺他们刀剑,同他们直接较量,而是像逗着耗子玩耍的猫一般,冷眼看着他们为进攻自己疲于奔命。
几名杀手开始要后悔自己冒冒失失接下这单业务,城隍庙里正面交手打不过,入夜后偷袭也被他看穿;这回埋伏陷阱也像小儿玩闹般给轻而易举破掉,还有什么追杀下去的价值?
这个陆少爷这回可是惹上了奇怪的人物。
灰衣人见进攻无望,互看一眼,已然打起了退堂鼓,正待转身要逃之际,蔺恭如脚步一沉,手心翻转便从其中一人手中夺过了长剑,森寒剑光比在为首那大放厥词的灰衣人脖颈,声音阴冷:“谁指使你们来的,是不是陆冶?”
“他将尧琪班骗入陆府,是真心要给他家老太爷做寿,还是另有居心?”
安寒笙脚步一滞,提着剑的手臂险些没能抬起,只觉一股热流直从下腹往上蹿,吸取了他大半体力。他攥紧木剑,险险用上全副力气,将那一式堪堪使了出去,错步回身,衣衫已浸湿一片。
怎么回事……?
舞剑讲究身心合一,凝神专志,一无旁骛,他素日以心御剑,从未有过丝毫杂念;借着剑舞之机,有时入神,甚而能够达到物我两忘、浑然不知日月的境界。这番上得台来,却屡屡觉得真气不济,难于提起,丹田处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燥热。
半盏茶功夫之前,他开始觉得身上愈发不对,这阵无来由的燥热竟然开始扩散,自丹田散逸出来,往经络百骸催逼而去。
剑舞方舞到一半,决无可能如此快速就耗空气力,而且随着他愈是提气想要压制这股异动,愈是手脚发软,便连耳根都浮上了热烫,气息越发急促。
他强压着体内异样,脚下半步不乱,紧咬牙关依旧一式式完整使来,不肯打半分折扣。身形虽然较往日滞重些许,招式依然灵活飘逸,在不明真相的人眼底看来,依旧还是一场精彩斐然的剑舞绝艺。
戏园里静得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衍城齐聚于此的显贵大富们各个目不转睛,张大嘴出神的盯着台上蹁跹身影,已然连鼓掌欢呼都忘却。
安寒笙白皙面容渐渐浮上淡淡绯色,气息渐渐紊乱,薄汗早将一身衣衫浸透。旁人无从看穿他的不寻常,只觉得这尧琪班班主越是面泛桃花,眉目灵动,腰身柔韧似不堪一握,叫人无从移开视线,真真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