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进化之道+番外(220)
但是绝大多数人,还是冲着安寒笙那手剑舞来的。
毕竟会唱戏的不稀奇,能将女子妩媚轻柔的剑舞跳出或气势磅礴或高山流水不同境界的俊美男人,还算比较少见。
尤其安寒笙反串青衣时,身段颀长,眉目如画,动作柔美而不见脂粉气,唱腔清丽又不带男人粗嘎之音,委实叫这些成天田里地头、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大老爷们看得目不转睛。
衍城赶集那日,天气有些阴冷,几抹淡淡乌云悬在头顶。
琪丫头一大早就拉着小武去了城里挑簪子,她放心得很,因为知道安寒笙一个人就能将全场注意力都牵扯到身上去。
秋娘在庙里给安寒笙上妆,细长的柳叶眉自鬓角挑晕开,薄唇微微抿住胭脂,水色的唇便添了一丝嫣红丰润。
秋娘后退半步,仔细端详他片刻,笑道:“成了。寒爷面上若是多些血色,这胭脂水粉多半不用涂抹,径直就可上台了。”
安寒笙对着铜镜望了望自己,尽管面上涂了胭脂,仍然现出了点寡淡的苍白。这几年但凡天象略有变化,他身体便能立竿见影的感受到,今日晨起的时候已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他不动声色的将铜镜面朝下盖上,笑吟吟地道:“琪丫头天生丽质,她可以不用脂粉,我却是不行,还是劳烦秋娘再给我抹些香粉罢。”
第一百零六章 悲(六)
天气阴冷不妨碍衍城百姓观戏热情,他们忙完了手头活计,很乐于来这座破旧的城隍庙前找点乐子;尧祺班作为一个流浪戏班,收费毕竟比那些大牌戏院里诚意许多。
一大清早,戏台边已然围坐了一圈人,其中不仅有正儿八经来看戏的,还有搭着这股人流热浪,在场内流窜走动卖些吃食零嘴的小商小贩。
一来二往的,这戏台前头俨然像个小型集市,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安寒笙提着木剑,自戏台一侧上场。
他一现身,满坪的喧嚣声响便陡然静寂下来,就像一千只鸭子陡然给封住了嘴巴,不约而同呈现出心痒难熬的寂静。
树生双臂环胸,在场内巡视,一来维护戏场秩序,把因为争抢位子闹将起来的看客分开;二来阻止小商贩们越俎代庖,偷偷兜售尧祺班近几日的观戏票劵;三来拿个盒子随时收受一些打赏,四来——
他敏锐的目光扫向几个靠在树荫下方,距离戏台还有一段距离的男人。那几个男人个个身着灰衣,懒洋洋的靠在树身上,对看戏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眼珠子只不住的往戏场里面扫,从这一头看到那一头,眼神里带点不怀好意。
他们往戏场里看够了,又往台上看,鬣狗般贪婪的眼睛,盯紧了台上的安寒笙。
树生沉了沉气,拨开挡在前面叫好的百姓,慢慢往那几个人靠近。
行走江湖,树大招风,就总有这样的事情。
他靠近那几名灰衣男人,目光如炬,盯着他们一举一动。那几名灰衣人并未察觉混在人群里的他,低声交谈了几句,其中两个人就往戏场里走去。
树生谨记着安寒笙交代的,不可率先动手的话语,忍着脾气,跟在他们身后。
只见其中一名灰衣人,从一个看得聚精会神的红脸男人身边经过,手灵巧的在他身上一摸,一个荷包袋就落进了他手底。
他正要把荷包袋往自己怀里揣,树生已贴至他身边,忍无可忍,一把攥住了他手腕:“你做什么?拿出来!”
他压低了声音,不想打扰到其他人看戏的专注,只用手肘推了那个荷包被窃的男人一下。后者正看得聚精会神,陡然给推了一下,不高兴的转过头来。
灰衣男人给他抓住手腕,也不惊慌,嬉皮笑脸道:“你抓着我干啥?”
“你怀里揣的什么?”
那灰衣男人拔高了声音,故意道:“哎你们怎么欺负人啊,我怀里什么东西你也要管?”
树生咬牙切齿:“你拿出来!”
忽然间他觉得身上一沉,被什么东西碰到了。树生立刻反应过来,他回过头,看见另一个灰衣人笑嘻嘻站在他身后,指着他怀里道:“那你怀里是什么?好像是这位仁兄的荷包啊?”
那个被打扰了看兴的男人,立刻伸手去摸自己怀里,大惊小怪道:“我荷包不见了!!”
要糟——
树生心头掠过不祥的念头。
果然那两个灰衣人一齐指着他,皮笑肉不笑对那个失主道:“你去搜这个人身上,一准有你的荷包在。他们尧祺班不仅明着收你们的钱,暗地里还要再宰你们一道,啧啧……”
树生头大如斗,那个男人瞪着他,扑上来果然从他怀里搜出了遗失的荷包,不知什么时候给那两个人动了手脚,颠倒黑白塞到他怀里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