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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的进化之道+番外(181)

作者:明令狐 阅读记录

不知是否饮下去的药物起了作用,他咬着那把扁平的锉子刚刚撬开右手腕上的镣铐,甫松了口气,便觉得腹中激烈的一动。

晏殊离一个激灵,险些咬不稳锉刀,额间登时见了汗。

他稳了稳心神,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逐渐隐痛起来的小腹,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开锁上。然而药性随着时辰推移,发作得越来越厉害,他将另一只手也解脱出来时,额头已布满汗珠,腹部那处柔软的隆起开始变得隐隐发硬。

他看了看外面,主帐外人来人往,幸而还没有人想到进来看一看情况。

晏殊离将锉刀吐到地上,面色苍白的捂住玄甲下的隆起,喘了几气。

他经过大小数百场战役,早已习惯身体各处添上新伤,承受痛楚亦是不在话下。此时腹中传来一阵阵拉扯似的疼痛,本在他预料之中,也尚在承受范围内。

然而那种痛,不仅仅是对身体造成的磨折,更是牵着心、连着皮、扯着骨。他闭眸默默忍耐了一阵,慢慢就觉得难以忍受起来。

双手撑在地面,慢慢往后挪动身体,将自己靠在木桩上,鬓角已然被额间渗出的细汗打湿。

他很想解开衣甲,不受任何阻拦的,用掌心温度去抚摸、去安慰那受惊的小家伙,这股冲动随着腹间越来越强烈的痛楚袭来,就变得越加不可遏制。等到晏殊离回过神来,他已然解开了玄甲沉重的腰带,将一只手探入到了不断作动的腹间,抚摸上了被坚硬玄甲压制得缩小了好些的隆起腹部。

手心下有东西在踢动,抗议的,难受的踢动,在无声的恸哭。

“我很抱歉……”他摸着那时而发硬,时而发软的小腹,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在喃喃,“你、你不该存在——呃……”

一声猝不及防的/呻/吟/,方吐出半息,又被他死死抑制了回去。玄甲将军将头微微后仰,喘息着,竭力收拢心神,不让蔓延上来的层层疼痛将自己淹没。

后背是早已汗湿了,贴着冰冷的、铁制的黑色甲胄,肌肤泛起一阵阵鸡皮疙瘩。他偏过头,被肚子里的强烈动静顶得想呕吐,干呕了几下,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汗水顺着眼角流下来,进入微张着的眸子里,刺痛得眼前一片模糊。

晏殊离忍过药性带来的又一波疼痛,手指摸索着,在地上找到方才扔下的锉刀,重重喘气过后,双腿蜷缩起来,试探着去开脚踝上的锁孔。

这一次远不及方才顺利,他疼得有些失了准头,好几下锉刀直接挫到了自己足踝上。因为用力过大,即便隔着足甲,仍然伤及到了肌肤,几丝血迹顺着足甲流了下来。

但是晏殊离全然顾不上。

他的时间紧逼,蔺恭如抑或蔺恭如的手下随时会回来,他必须在他们察觉不对劲之前,将所有的镣铐松开,然后——

玄甲将军身形猛然一僵,攥着锉刀的手狠狠一颤,食指上划出一道清晰血痕。

方才小腹处的闷痛,陡然升级成为了绞痛,就像同时有七八只手在他体内进行拉扯,又好似有一个隆隆滚石直接从他腹部碾压了过去。

从身体最柔软的地方传来如此古怪又难以抵御的疼痛,纵然久经沙场的晏殊离亦是毫无防备。他兀地用力绷直了身体,另一只手死死抠进了身下的地面。

他忽然听见主帐门口传来说话声,好似有人准备掀帘进来。

晏殊离疼得眼前阵阵发黑,在这个节骨眼上,幸而还保有三分灵台清明,眼疾手快的将那把薄如蝉翼的小刀纳入舌底压住,解开的手铐虚虚的拷回手上。

做完这一切,他沉重的靠回原处,双手不自觉的紧紧压在腹侧。

进来的是蔺恭如的那名贴身侍卫,他到帐子里转了一圈,拿了几样东西出去。

那少年侍卫临走前还按照蔺恭如嘱咐,特意看了晏殊离一眼,注意到这名俘虏将军,面色比方才喝药前更加苍白,几乎是不显人色。胸膛剧烈起伏,手死死抱着肚子,好似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侍卫想了想,先前墨依大夫似乎有交代过,这琦国人身体与燕凉人大是不同,饮药后或许多少会出现一些身体排斥反应,不用去管他,过一两天自然就好了。

这么一思索,觉得只要晏殊离还在喘气,就没啥大事,抱着一捧文书径直去了。

帐帘放下的刹那,晏殊离终于再也撑持不住身体,颤抖着扑到了地面。

肚腹中一波又一波暴涨起来的痛楚前所未有,再多的刀枪火箭伤痛,似乎都远远比不上这种不断拉扯撕咬的胀痛。他将身体紧紧贴在地上,双手痉挛着抠住了禁锢着他的锁链,借助森冷冰凉的触感,勉强维持一点点稀薄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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