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无奈,看江福赐急得额间冷汗直冒,索性把他搬去那里后所做的事挨着说了一遍。
再三确定邪神没有现身后,江福赐身子往后一靠,两眼发直地盯着眉头紧锁的怀善,嘴里喃喃念叨:“怎么会……怎么会……”
“怀善大师。”江福赐道,“你不是说是时候了吗?为何他还是没有动静?”
怀善叹息道:“贫僧也说不清。”
“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江福赐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他看了眼毓秀,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转而叮嘱毓秀,“小师父,只要邪神那边有一点动静,都麻烦你知会我们一声,这对我们来说事关重要。”
毓秀被江福赐无比认真的眼神看得下意识绷紧身体,赶紧点头应是。
随后,江福赐把毓秀支开,和怀善在屋子里聊了许久,才领着守在外面的几个仆人离开。
毓秀在这里用完晚膳,来送他回去的两个仆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正是上次送他过去的两个年轻仆人。
天色渐暗,两个仆人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毓秀跟在后面。
毓秀想起庭院里的荒凉破败,便问其中一个仆人:“你们明天过来打扫的时候,能不能把其他地方一并打扫了?”
没想到听完他的话,那个仆人的背影猛地僵住,仆人没回头,可吐出来的声线在抖:“小师父,不是我们不愿意打扫,而是我们着实有心无力。”
毓秀疑惑地问了句为什么。
那个仆人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他不想说其缘由,但也不想得罪这个小师父,挣扎须臾,还是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小师父,你有所不知,以前那院子也是时常有人打扫,可有一次,大家打扫完后发现少了一个人,于是满院子地寻找,后来竟然在池塘里的凉亭下找到了他的尸体,那么高壮的一个人硬是被卡在两根柱子间,身体像泥人似的被揉成一团。”
夜风吹过,那个仆人害怕地搓了搓提着灯笼的手臂,才接着说,“老爷查了很久都没查出那个人的死因,那件事不了了之,本以为那件事只是偶然,却不料是个开端,从那之后,去打扫院子的那些人里就时不时有人死掉,死状千奇百怪,大家都说是那些人打扰了邪神大人的清净,邪神大人才会那样惩罚他们……具体缘由我也不清楚,反正那院子就这么空下来了。”
说到这里,那个仆人的脸已被烛光映得惨白。
随着周遭环境越来越安静,他们也到了地方。
两个仆人默契地止步在木门外。
木门合上后,这个偏僻的庭院安静地匍匐在夜色中,宛若一只伺机而动的巨兽,唯有挂在小屋四角的红灯笼发出幽暗的光。
毓秀提着仆人给他的灯笼,飞快地朝着自己所住的方向走去。
当他从池塘中间的小桥上经过时,忍不住往已经干涸的池塘里瞥了眼,一下子就瞥见了仆人说的那个凉亭。
由于池塘里没有水,凉亭下面的几根承重柱就那么明明白白地展现在毓秀的视线中。
第5章 邪神(大修)
毓秀不禁想起仆人说过的话,顿时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夜风吹起来了。
他收回目光,几乎是跑着回到屋子。
点燃屋内的蜡烛,明黄的烛光一下子填满整间屋子。
毓秀气喘吁吁地坐到桌前,感受着桌上那盏烛火的温度,遍布四肢的寒意才逐渐退去。
自从他搬来这里,便从未在入夜后出过门,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晚了还在庭院里溜达,虽然直觉告诉他不会出什么事,但若是再经历上次那样的事,他估计自己的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
毓秀歇息了一会儿,起身去拿早晨用过且还有些湿润的帕子擦了擦脸。
如今天气炎热,稍微动一下就容易满身的汗,本来毓秀早晚都要擦洗身子,可在这夜里他实在没胆子出门打水,想了想也只能将就一宿,等明早起来再说。
毓秀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也不敢吹熄蜡烛,就这么上床躺着。
折腾了一天,他早就疲惫不堪,闭上眼没多久,就有睡意袭来。
毓秀睡得很沉,却还是被一阵急促的敲打声吵醒了。
有人在敲打窗户。
“毓秀,快醒醒。”敲打声过后,居然是二师兄在说话,“别睡了,快醒醒。”
毓秀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他诧异地看向门口。
二师兄?
二师兄怎么来了?
毓秀又惊又喜,赶忙下床穿鞋。
二师兄似乎知道他就在里面,没等他回应,接着说道:“出大事了,师父让我来带你回去,你赶紧把衣服鞋子穿上跟我走。”
闻言,毓秀心里咯噔一声,他快步走到窗前:“二师兄,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