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不合+番外(1547)
看着胭脂水粉与首饰各占一箱子,官差似乎有些费解,随口道了一句:“女子这些洗面的东西以及头上的发钗有那么多吗?”
乔苒闻言笑了笑,道:“还好,如张夫人这等都是多年攒下来的,况且她母家也是书香门第,有些积蓄的。”
官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便见女孩子接着伸手打开了最后一只木箱。
入目的是一摞堆叠起来银条,银条之下是一沓银票,一旁还放了些玉石挂坠以及小摆件之流。
对着这里的物件乔苒指了指:“胭脂水粉、金银细软、玉钗首饰,这些不是女子日常必须带在身边之物便是家里头的积蓄,属于重要物件。”
这一次张夫人来大理寺也不知道要住多久,重要的东西自是要一起搬过来的,所以这三只木箱里的东西倒也不奇怪。反而是这只闷葫芦罐里的铜板怎么看都与这一箱子里其他的物件有些格格不入。
乔苒再次举起闷葫芦罐摇了摇:径自打破这闷葫芦罐定然是不行的,又不能确定这闷葫芦罐里有重要的物证,无缘无故仅凭一己好奇之心去打破这闷葫芦罐……大理寺可不是蛮横不讲理之处。
摇了摇闷葫芦罐,放回了木箱子里,乔苒将第三只衣箱重新锁了起来,而后再次走到第二只衣箱旁看了片刻那空出一截的书册,丈量了一下那本缺失的书本厚度之后走回贵妃榻旁蹲了下来。
贵妃榻上的白色绒毯上张夫人的血迹已有半干的迹象了。先前她在想会不会是能飞花落叶杀人的内功高手对张夫人动的手,因此还带了大片的竹叶和泥沙。
大理寺里种了不少竹叶,随处可见,以这座客苑为例,凶手从四面八方来都有拿到竹叶的可能。
乔苒看了片刻,起身,问跟在她身后的官差:“从昨日到今日发现张夫人出事这段时间内,有别人进出过这个院子吗?”
官差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头:“没有,除了小满昨日去买了一回煎的锅贴,还去成衣铺子里拿了成衣便没有了。”
“那饭堂送饭来的人呢?可进里面了?”乔苒又问。
官差还是摇头道:“没有,是小满带进去的。”
乔苒点了点头,排除了大理寺中其他人进入的可能,顿了片刻,又问官差:“对了,昨日那成衣铺子里的成衣是怎么送过来的?”
啊?官差听的一愣,没有立刻明白乔苒的意思,只是本能的开口道:“就是小满拿过来的。”
“我是说这么多的衣裳总不可能抱在手里拿过来吧!是裹了布包拿来的还是怎么拿来的?”乔苒不得已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官差这才恍然,忙道:“哦,乔大人原是问这个啊!那衣裳是装在衣箱里送来的。”
乔苒闻言忍不住挑眉,伸手指向一旁先时装小满的衣箱,道:“你说的可是那种衣箱?”
官差顺着她的指向望去,面色顿时一白,直到此时才意识到乔苒的意思,面如土色:“这……这……好像还真是。”
虽是没细看,不过那衣箱不论大小和外表的雕刻图纹都与他昨日看到的那个极为相似。
“所以,昨晚是小满将衣箱带回来的?”乔苒不等他细想便继续问了下去。
官差本能的点头道:“是……是的。”
“那新买的衣裳去哪儿了?”乔苒蹙眉问那官差,她伸手指了指第二只还开在那里的箱子,道:“虽是每一件都整整齐齐的叠放着,可每一件衣裳上都有皂角味,新衣裳是不可能有这等皂角味的。”
张夫人是个做事很讲究章法的人,这等人不会无缘无故去改变所用的皂角香味,那箱子里的衣裳每一件身上都是一样的味道。
乔苒摸了摸鼻子:她灵敏的鼻子帮过她很多次,她相信自己的鼻子。
所以这箱子里没有新裳,而张夫人身上那件水蓝色的长衫乔苒是见过的,应当不是新裳,更何况,如此喜洁的张夫人,买了成衣铺子里新做好的成衣又怎可能不洗便穿?
那么,这屋子里的那件新裳去哪儿了?若说缺失的书或许只是她的猜测,未必真的有的话,可这新裳应当不会有错了。
官差吓了一跳,神情却是无比茫然:虽然听懂了乔大人的分析,可衣服去哪儿了呢?他也想知道啊!
“我想问的更细致一些,”女孩子便在此时再次开口了,她看向官差问道,“这衣箱虽是空的,可小满却生的娇小,便是手完全伸开来搬也有些吃力,她昨晚是怎么搬进院子的?”
一旁渐渐适应了封仵作“要刀”的柳传洲怜悯的看向被问出了一头冷汗的官差,平心而论,乔大人问话的语气虽说严肃却并不凶,可如此细致的询问,不知为什么,就是旁边听着的人都自觉出了一头冷汗,更别提官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