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儿的母亲沉默寡言是典型的以夫为天的旧式女子,很少对家里的大事发表意见和想法,她听完女儿的话,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她和丈夫当初乘坐轮船从福建的一个小城市历时三个月的时间才来到法国,在国外生活的这些年,其中心酸不再赘述,为的就是能够远离战争过上简单的不用担心生死的生活,可女儿所说的话又怎能反驳呢,正因为国家的不够强大,他们就算来到这里依然因为夏国身份被压榨欺负,她不知道该做点什么,这一刻,看到女儿坚毅的眉眼,她知道,这个自小有自己主见和想法的女儿已经打定主意非要回到那个战火纷飞的故国。
林酒儿的父亲说:“可你只是个女子啊。”看着女儿单薄的肩膀,本应该斥责她骄傲自负,自以为自己一身医术就可以救国救家,可看着她的眼睛,这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林酒儿打破严肃,笑着说:“我不仅是个女子,我还是个习得您一身所学的女子,我与男儿又有什么差别?”林酒儿父亲虽然开的是一家中餐馆,但却习得一身武艺,将儿女教的也十分了得,轻易几个大汉还真不一定能近女儿的身。
看着女儿姣好的面容,林父叹口气说:“战争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可以出钱出力为国家送医疗用品回国,唐人街外海华侨商会也有在为这些事情奔波出力,你一女子回去能做的也有限,局势不稳定,各方军阀都未统一战略想法,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动。”其实他也在关注这国内的点点滴滴,从未想过女儿已经打定主意要回去参与到这些中。
林酒儿说:“父亲,母亲,我已经决定,绝不更改,十日后我自会离开,有长平陪在你们身边尽孝,我没有什么担心的。”就像当初本小小的一团,在餐馆里拿着抹布擦桌子,忽然走到他面前皱着眉头说:“父亲,我要上学。”明明很弱小的存在,却认认真真的提出自己的诉求,她不要只在店里帮忙,她要像其他男孩子那样去上学,学习知识。
是夜,林母来到女儿的房间,她坐到她的床上,拉拉她的被子,将她放在外面的手塞到被子里,然后将自己求来的平安符放在女儿的枕下。
“我家沅沅是个大姑娘了。”她在心里这样感叹,沅沅是林酒儿的小名,林母在女儿的这个年龄已经生下了她,女儿本到了择一夫婿相夫教子的年龄,一想到她要远渡重洋回到那个飘摇不定的国家,林母的心便如针扎一般,她的眼睛变得湿润,她很害怕失去她,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几次重病都以为要失去她,可她依然顽强的活了下来,是跟他们经历过最苦的日子,本以为日子一天天变好,孩子一天天长大,怎么都没想到她要回去。
这与即将失去她又有什么不同呢?
十日后,林酒儿拎着行李箱,穿着西裤和衬衫戴着帽子,做男子装扮,拎着行李箱与来港口为她送行的父母还有弟弟挥手再见,轮船的汽笛声在她的身后响起,周边是其他即将登船的人。
“等到了上海,我会寄信给你们,放心”然后嘱咐弟弟道,“我不在的日子要好好听父亲母亲的话。”
“我会的姐姐,你要照顾好自己!”一想到姐姐要离开,长平的眼眶便忍不住发红。
十几年前需要三个月才能到达目的地的轮船,如今只需要一个半月。
同行的还有红十字会的另外十几个人,她们分别在两个客舱中,多是外国人,像林酒儿这样的国人只有她一个,除了红十字会的成员外还有一个神父,目的是去夏国传教。
林酒儿躺在自己的床上,是个上铺,饿了就吃一点自带的干粮,除了上厕所,大多数时间她都躺在床上减少活动,以免消耗更多体力。
当她闭上眼时,她能够感知到自己身处在一间空旷的地方,她四处看了看,里面摆放着她收集来的许多物资,有医药用品,有食物和水,还有军火。
她虽然来到了战乱年代,却自带空间,她的空间仿佛无限大,搜集来的东西完全填不满这个地方,就像个没有尽头的大仓库,食物放在里面仿佛时间停止,不会腐坏,她除了灵体可以进入到空间,只要她想,她的肉身也可以出现在这里面,为了不引起注意才只是将灵体放入空间内修养。
这些年来她不仅在上学学习,还做起了生意,不然也搜集不到这么多东西,这些可都是要钱的。
林酒儿若是身无所长也不敢贸然孤身回到夏国,她的空间就是她一往无前的实力所在。
既然有这个实力,她为什么不做点什么呢?
拥有空间能力是她在12岁时发现的,一开始这个空间运用的并不熟练,甚至空间内部也不是很大,似乎随着她年龄的增长,空间也随机越来越大,储存的时间也非常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