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并不高,他落地之时又是卷着锦被一块儿落下去的,所以并不觉得很疼痛。
而且显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抬着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宋瑾宁。
宋瑾宁也在看他。
她自生下来就一个人睡,忽然醒过来看到有个男人睡在她身侧,能不震惊嘛?完全就是下意识的抬脚将人踹下了床。
这会儿反应过来,忙歉意的笑了笑。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自来一个人睡惯了,忘了昨儿我已经成亲了......”
这话未说完,她又想起来。
“但是陛下,您昨夜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说完,她忙低头。
看到自己身上的寝衣还穿的好好的,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去而复返这种事原本就让李承宣觉得很没面子了,现在他大早上还没睡醒竟然就被宋瑾宁一脚给踹下了床!
更让他觉得生气的是,现在看宋瑾宁这副模样,倒好像他昨晚去而复返就是为了馋她身子似的。
他李承宣是这种人吗?!
要不是为了早日亲政,他昨晚才不会回来!
李承宣的一张脸先是微红,然后是黑。
沉着目光看了一眼宋瑾宁之后,他利落的起身站起,快步往外间走。
然后宋瑾宁就听到他在叫周敬。显然是唤周敬进来伺候他穿衣。
宋瑾宁坐在床头眨了眨眼。
其实她还是有点意外的。
这位好歹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原本以为他挨了那一脚必然会找她讨还回去,没想到他竟然忍下了,没找她追究。
而且还是走到外间才叫周敬进来伺候......
这是顾及内监到底也是男人,觉得她一个姑娘家早起忽然面对一众内监会觉得羞窘?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宋瑾宁并没有往深了想。
因为她觉得李承宣不大可能会是这么细致的一个人。
周敬等一众内监进来伺候李承宣的同时,谷雨和白露也赶忙到内室来伺候。
宋瑾宁依然盘腿坐在床头。
看到她们两个进来,就问道:“他昨晚什么时候过来的?你们两个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白露性子闷,话少,所以一般有什么话都是谷雨在禀报。
“娘娘,昨儿陛下过来的时候我何尝没有告诉您?站在殿门外只差扯着嗓子喊了。想必是您睡的太沉了,所以没有听见?”
谷雨脸上的神情十分的无辜,“至于阻拦什么的,娘娘,您知道的,那毕竟是皇上,就是借奴婢们十个胆,奴婢们也不敢呀。”
而且李承宣忽然去而复返,她们做奴婢的也确实为宋瑾宁高兴。
不然放着夫妻和睦不要,才刚一成亲就闹的帝后不和啊?
宋瑾宁待谷雨和白露十分的好,所以她们两个人在她面前也什么话都敢直说。
而且说完之后,谷雨就近前来要伺候宋瑾宁穿衣。
忽然一眼瞥见锦褥上铺设的一方白色锦帕上面干干净净的,谷雨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片刻之后她才说道:“娘娘,您,昨晚您和陛下没有,没有那个啊?”
宋瑾宁顺着她的视线低头一望,也看到了那方白色锦帕。
昨儿晚上她实在是太困了,所以身子一挨着床就睡了,压根就没有注意褥子上竟然放了这么一方白色锦帕。
显然不会是谷雨和白露放的,只能是太后那边遣人放的。
宋瑾宁明白,宋太后这应该也不是恶意。想必一来是大婚之夜原就有这么个习俗,二来,也是想看昨儿晚上李承宣和她有没有圆房。
不管是皇家还是民间,生育子嗣,开枝散叶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但若是夫妻没有敦伦,子嗣又从何来?
宋瑾宁有点儿头痛。
想必待会儿就会有人过来验这方锦帕。说不定还会将这锦帕呈到太后的面前给她检视。
要是就放任将这方干干净净的白色锦帕呈到太后面前.......
这是会觉得她是个不贞之人呢,还是会猜想到昨儿晚上她和李承宣没有圆房,说她和李承宣一顿,然后让他们两个赶紧圆房呢?
不管是哪一个原因,宋瑾宁都觉得挺艹蛋的。
想了想,她叫谷雨:“去,将那支碧玉簪子给我拿过来。”
宋瑾宁虽然为人懒散,但在云南的时候见着家中的那些个师父教兄长武艺的时候她觉得好玩,便也跟着一并儿学。
但显然做个侠女闯荡江湖只是她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因为学武这件事实在是太累了!
所以她很快就想放弃。
倒是有个师父看她天资不错,是个难得的好苗子,就半是逼迫,半是诱惑的一直教着她。
这个师父擅长的是暗器和轻功,宋瑾宁学了三年之后得他首肯,顺利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