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病美人看上我了[穿书]+番外(276)
祝久辞抱着鼓囊囊的荷包与信笺回去,在红木软椅里呆坐了半日, 心情意外好转起来,倒是没再如一个月前夜夜哭着醒来。
接下来的几日,祝久辞从早到晚抱着桃花信笺不松手, 想昭歌了便闻一闻,心情低落了也嗅一嗅, 没几日过去, 祝久辞惊惶发现信笺桃香愈发淡了, 几乎嗅不到香味。
这一下子不敢再拿自己狗鼻子去糟蹋那宝贵信笺了, 花重金从某个藏宝的小太监那里买来传说中西域仙王爱用的留香帕, 好生将那信笺裹起来,供到了阆秀宫最高的宝阁顶上,日日抬脑袋瞻仰。
阿念对于祝久辞这般虔诚顶礼的行为分外不满, 日日拉着他往外面跑, 照他的小脑瓜来想, 就算要上香,也得去万佛堂供着,这一张花布裹的小破纸能带来什么福缘,哪有人日日对着一张破纸流哈喇子!
为了防止他的宝贝小主子被破纸迷惑了心智,阿念使足了吃奶的劲儿把祝久辞往外拽。功夫不负有心人, 祝久辞总算不眼馋那桃花信笺了,开始整日变着法地往渡清殿跑。
虽说渡清殿守卫森严,祝久辞是万万进不去的,但是不妨碍他从别处想办法偷鸡摸狗藏东西蒙混带进去。
可怜小阿念成了他的帮凶,跟着他一块候在御膳房外。
“安公公又送吃的呀?”祝久辞贼兮兮探脑袋。
“嘿呦!吓死老奴喽!”安公公拍着胸口弯腰,“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祝久辞掐起一丝长发看了看风向,跟着他贫嘴:“东面来的暖风呐。”
安公公哼哼一声,身后几名提着食盒的小跟班退到一旁去。
祝久辞连忙揣着荷包上前:“这不是想您老人家了,几日不见如隔三秋,连这——”他把石墩子一样的银两放到安公公怀里,拍拍那宝贝银疙瘩接着道,“它都想见您!”
见安公公没拒绝,祝久辞把阿念揪过来,从他手中拿过来小玉碟子,贼兮兮呈上前道:“听闻渡清殿里边儿那位每日只吃些素的,若是传出去误让别人以为咱们小气苛待敌国质子,咱北虢国物华天宝,将军无往不胜,何需与一小蝼蚁置气,刚巧,我午膳有一碟奶酥没吃,夹到菜里面给他送过去呗?”
安公公扑哧一乐,“旁人都言小公爷上天入地胆大包天,老奴一直没信,今日倒是见识了传言不虚,甚至本人比传闻更胜一筹。”
祝久辞垮了脸,转眼又捧上一兜子银两,眨巴眼睛看他。
安公公摆摆手,顺便把前一兜子银两还到他手上,祝久辞登时被银疙瘩沉得弯了腰。
“小公爷还是另请高明。”
“安公公啊!”
被叫魂的人不为所动,背着手抬步走了,祝久辞哭嚎着嗓子跟在后面,走出去三五步安公公突然顿住脚步:“倒也不是不行——”
祝久辞抱着银墩子呼哧带喘跟上,亮了一双眸子瞧他:“安公公且说,什么宝贝都给您寻来!”
安公公嗐一声,他低下脑袋偷偷摸摸对祝久辞道:“银两是不用了,就是那个——有没有?”
祝久辞歪头:“哪个?”
“诶,就是那个叮铃叮铃的——”安公公摩挲指尖。
“宝玉?”
“玲珑?”
“琉璃?”
“哎呦嘿,铜板呐,小公爷!”安公公被他气得不行。
祝久辞呆住,这铜板有什么宝贝的。
安公公瞧他那模样,长叹口气:“这铜板宝贵,看来小公爷也不舍得给。”
祝久辞连忙拉住他,也不管那铜板究竟为何宝贵了,将银疙瘩丢给阿念,自己从荷包里翻出最后两个铜板递上前:“这个?”
安公公笑眯眯接了铜板,对着太阳瞧了瞧,顺道把玉蝶子奶酥也收了。
祝久辞高兴,万没想到两个铜板解决了难题。搂上阿念一路悄悄跟在队伍后面,躲在渡清殿外的荒墙后面看着小太监们提了食盒进去。
祝久辞心满意足,扭头道:“你说这宫里人怎么还宝贝那铜板?”
阿念哀怨看他一眼,这宫里谁人不是用金玉琉璃宝钗头凤上下打点,从没见过拿铜板打发事的,这破铜片流进宫中,自是物以稀为贵,当真可怜那些锦衣玉食的人,被小公爷糊弄得团团转。
“您开心就好。”阿念托腮。
“甚是开心。”祝久辞踮着脚尖努力将视线越过墙头往里面张望,虽然什么也没瞧见,但就是觉得裴珩在里面定知晓有人在关心他。
“走吧。”祝久辞踮得腿酸。
二人偷偷摸摸躲过兵卫跑进小林,忽而一阵琴音破林而入,和着柔软的春风,直直拥抱身心。
祝久辞滞住步子转身望去,透过葱绿的竹林,渡清殿屋宇高耸,八角飞檐欲冲天际,绵薄的古琴音顺着窗隙翩然而来,是那日青山茶庄他与梁昭歌一齐听过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