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泄露,先落山少有的几个知晓的人已经被处决了,皇室那边当时在场的只有裴家成员和女帝的近侍一个。
她们自然巴不得皇室血脉混入先落山,不会到处招摇。
伏心苦心一片,为了保住自己的自尊,却不料越发促成了自己的死亡。
她眼前已经开始模糊,最后离开人世前,听到的一句话是伏觉说的:“阿姐,明年清明,我会抱着阿姐的子嗣,来坟头看望阿姐的。”
伏心一口血喷了出来,脑海里最后想到的画面是长得与凉贼一个模子刻下来的野种,住她的屋子,继承她的家业,在先落山作威作福。
十八年后,伏觉与那凉贼双宿双飞,那野种也终于得知生母,一家子和乐团聚。
伏心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真叫一个死不瞑目了。
因此惨状,第二天连早朝都没有上,裴凉一早便被叫进了皇宫。
她有些不耐烦,最近这段日子到底繁忙,昨天苏玥和周驸马吓坏了,裴凉很是安慰了一番。
又有方玖那边知道了消息,大半夜的暗访凉王府,折腾到很久才把人送走。
这会儿正想睡个懒觉呢,结果就听到伏心死了。
在马车上裴凉还在念叨:“死得不是时候啊。”
不过伏觉倒也真是当机立断,此次的行为倒是贴近原著,只是那股违和感又强烈了几分。
按理说现在并不是下手的最好时机,但伏觉却偏偏选了这个时候。
动机嘛——
琢磨间,裴凉进入了皇宫,因为兹事体大,皇室的成员已经悉数到场。
甚至女帝今日也拖着病体起来了,可见伏心的死带来的震荡还是巨大的。
见裴凉赶来,女帝看她的眼神便有些匪夷所思了。
怎么说呢,里面隐约有些肃然起敬的味道。当然不可能是因为伏心的死。
裴凉一时间也挺茫然的。
但先落山一见她就不淡定了,有几个伏心的热呢直接拔剑对准裴凉——
“凉贼!纳命来。”说着竟不顾这是御前,干起行刺亲王这等掉脑袋的事。
裴凉躲过兵器,一边反击一边不悦道:“凉贼这外号还真安在本殿头上了?”
说话间,便将几人逼了回去,几人还欲上前,便被伏觉喝道:“退下!”
伏心一死,伏觉自然是先落山最高领导人,几人不甘不愿的退下,瞪着裴凉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伏觉向女帝稍作请罪,女帝自然不会在这等事上发难。
便摆了摆手,冲最后赶来的裴凉道:“伏门主深夜暴毙,想来你路上也听说了。”
“对此你作何看?”
裴凉道:“用眼睛看。”
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怀疑道:“昨日我离开皇宫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该不会那事她气急,回去之后左思右想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想出这招讹我吧?”
“岂有此理,门主被你暗害而亡,我先落山誓不罢休,你这狗贼竟还敢出言侮辱,请皇上明鉴。”
裴凉看傻子一样看她:“干我屁事,伏心死在皇宫,你是在暗示本殿能将手伸进皇宫害人性命不成?简直血口喷人。”
说着看向二皇女道:“若说最后一个见过伏心的,不是老二吗?听说伏心被抬回去的时候这软脚虾还去看过来着。”
二皇女听老大现在开口对她便是极尽羞辱,根本连场合都不管,心中气得吐血。
连忙辩驳道:“皇姐慎言,我与伏门主一贯交好,一起饮茶用膳数次,期间皆是宾主尽欢,怎会害她?”
“倒是皇姐,一身武功绝顶盖世,莫说皇宫,便是千军万马之中也来去自如,谁知伏门主死时你在哪儿。”
裴凉干脆利落的便回答道:“哦,虽然不知道伏门主具体死亡时间,不过她死的时候我应该正在妹夫房内。”
“妹夫果真是贤惠贴心,昨天受你这蠢货一肚子鸟气,也被妹夫抚慰了。”
裴凉嗤笑一声:“也算是替你这无能老婆擦屁股。”
“你——”二皇女又要吐血了。
先落山的人实在不愿看她们裴家皇室这糟烂事,便打断道:“凉王可是在转移话题?”
裴凉回道:“什么转移话题?没见本殿在陈明自己不在场证据吗?”
“若是不信,我府中的男人都可以作证。”
先落山的人见她这个时候还吊儿郎当,气得要吐血。
“我们门主先是惨遭凉贼殴打,身受多处内伤,在未好全之时又被她气得几度吐血。”
“原本门主便因体谅这贼人遇刺,暴戾迁怒,方才一忍再忍,没成想竟然未熬过来,就这般暴毙了。”
“陛下,先落山执掌人,还从未有过如此屈辱横死之先例,这是对上仙不敬,让天下蒙受损失,陛下不能再偏袒此凉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