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对我情根深种+番外(15)
在别人眼里,曲淮还是渝南王府的恩人,去年渝南王被人诬陷谋逆,只有曲淮坚持向皇上觐言。
连锦程都看不过眼,今天这第三封帖子是他亲手送过来的。
锦沅却连看都没看就撕碎了,锦程想拦,却被锦沅斜睨了一眼:“哥,你想说什么?”
锦程自小就知道妹妹有自己的注意,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弃了劝说的想法:“我什么都不想说了。阿沅,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送走锦程后,锦沅直接扬了手里的碎片。
“芳苓!”她唤道,“趁着父王还没回府,出门逛逛。”
不知是出去什么微妙的心里,锦沅这回特意避开了之前遇到曲游的凌江楼,换了一身男装,到乐舞坊听曲。
一楼进门处有一个宽敞的舞台,四周挂着轻薄柔软的纱,有几个打扮清凉的姑娘在台上跳舞。台下围坐了一圈观众,有的兴致勃勃赏曲看舞,有的还时不时往台上扔碎银子。
锦沅拿扇子遮着脸,小声和芳苓嘀咕:“不是这里面的姑娘只卖艺吗?我看着不像。”
芳苓自小跟在她身边,早就习惯了她的大胆,也悄声回:“我看着也不像。”
舞台上细微悠长的琴音突然生硬变调,像是从草长莺飞的江南瞬间转到铁马金戈的塞外,柔软的薄纱被人撩起,穿着金色胡裙的舞女裹着面纱款款迎上前来。
锦沅寻了个好位置坐下,她随便叫住一个伙计,哑着嗓子吩咐:“要两壶梨花白,不要温,要冷酒。”
伙计点头应下,旁边又插进来一道男声:“和这位小公子一样,给我也来一壶梨花白。”
锦沅转脸去看,发现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位年轻的公子,两人之间隔着一方矮几,上面摆着些果脯、糕点等吃食,有一盘酸杏干已经被吃的见了底。
锦沅只闻着就舌根生津,对面的公子看她这模样,爽朗一笑,手指托住盘底,往锦沅这边推了推:“小公子,尝尝?”
“不必了。”锦沅注意到他的指尖有一层薄薄的茧,像是习武握弓留下的痕迹。犹豫一瞬,还是拒绝了。
那公子也不介意,又捏了一个放进嘴里,自我介绍道:“在下唐修齐,今日和公子有缘,不如交个朋友?”
他的声音清澈好听,衣着平整干净,即便是在喧喧闹闹的乐舞坊,依旧让人心生好感。
锦沅胡编了一个姓名:“程沅。”
伙计端着托盘给两人上酒,唐修齐给自己和锦沅各斟了一杯:“小公子,在下敬你。”
他一手扶袖,一手执备,手肘弯曲的弧度恰到好处,饮酒的礼节分毫不差。
这是世家子弟刻在骨子里的规矩教养,锦沅眯了眯眼睛,跟着喝光了杯中酒。
唐修齐……
从前好像没听过京中有哪家的公子叫这个名字。看他相貌气质皆不逊色,该很有名才对啊,会是谁呢?
锦沅半垂着眼睛仔细思索,唐修齐却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狡黠一笑:“你对我好奇,想知道我是谁,是不是?”
锦沅握着杯子,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唐修齐接着道:“那不如你先说说你的身份,我就告诉你我是谁,如何?”
第8章 拥抱
8.
男女身量毕竟是有差别的,唐修齐在看到锦沅的第一眼,就已经看出来她是个女子。
锦沅听了这话,也一点不奇怪。她虽高挑,可扔进男人堆里还是矮了些,再加上她又单薄,这些年穿着男装走在街上,从来没能真瞒过谁去。
锦沅没有被揭穿的尴尬:“你知道我是谁?”
唐修齐否认:“自然没有,我只是好奇,哪家小姐如此胆大,竟这样大摇大摆的跑到舞乐坊听曲!”
他的声音天然带着笑,锦沅弯着眼眉看他,这回没有编瞎话:“唐公子,看来你并不是京城人士啊,要知道,整个京城敢这样放肆的,其实也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唐修齐好奇:“哦?我的确离开京城已有数年,还真是不了解。”
锦沅目光轻轻扫过他的手指,唐修齐张开手掌任由她看:“我在外游历漂泊多年,也甚少见到姑娘这样有趣的人。”
唐修齐提起酒壶再度斟满:“你很像我妹妹。”
锦沅问:“哪里像?”
唐修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叹道:“样貌,性格?……她张扬又活泼,从来不愿意待在四方院子里,自小长在边北,是马背上长大的姑娘。”
他说的缓而慢,似是感慨,又像是怀念。
锦沅敏感地蹙起眉,忍不住问:“那现在呢?她……”
唐修齐见她问的有些小心翼翼的,笑道:“如你所想,她十八岁就去世了。”
十八岁,上一世的她也是死在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