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对我情根深种+番外(14)
曲游眸子倏地一凝:“你看见我来,是想自己掉进荷塘里。”
这话实在不留情面,锦沅被逼问的眼角通红,曲游却像没看到似的,虚握着她手腕的手指收紧,用力。
他进前一步,两人贴的更近。
曲游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锦沅,你是想尝尝落水的滋味吗?”他的语气又缓又平,呼吸温热湿润,扑在锦沅的耳畔,小巧白嫩的耳垂霎时变红。
锦沅心口揣了兔子似的跳,想往后退,强忍着没有动作,她踮起脚尖去看曲游的眼睛:“殿下,你觉得我恶毒,是吗?”
曲游看着她,不知为何竟想起从前有人进献给他的一株朱红色的西府海棠。
和其他品种的海棠花不同的是,西府海棠香而艳,娇媚如美人点脂,又如晓天明霞。
东宫里的花匠说那是上品中的上品。
可曲游并不喜欢这些娇气的花花草草,无论名贵与否,全扔给花匠婢女养着。
惟有那株海棠,他到现在还有印象。
如今正值早春三月,并非海棠花期,可眼前这一朵最明媚绝色的,已经在他心口盛放。
锦沅不知他在想什么,见他沉默不答,还以为是动了怒,她跟着再小声乞求:“殿下,我没有心肠坏,您相信我吗?”
曲游顿了顿,最终松开了手指,克制地垂在身侧:“你走吧。”
锦沅张了张口,还没说什么。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两人同时偏头去看——墨色衣角,是曲淮。锦沅下意识地站到曲游的身后,他的肩膀宽阔结实,几乎把锦沅的小半张脸都挡住。
曲淮先朝曲游揖了一礼,才笑道:“合宫都找不到阿沅,原来是在这躲清闲。”
曲游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心,锦沅道:“四皇子,男女大防,你还是不要叫的这么亲密惹人误会吧。”
曲淮听了这话也没有半点生气的迹象,仍旧翩翩有礼,他声音里含着笑:“是——启蕴郡主。”
他像是在哄一个任性的孩童,暧昧又亲近。
锦沅不适地拧眉,想说什么又被曲淮打断。
“还有半个多月就是春猎,往年你最积极。”曲淮道,“可冬天你生了一场病,我怕你如今体弱,到时候玩不痛快,便想着先带你去别苑先玩一玩。”
锦沅注意到她的手里握着一块精巧的黑木令牌,那是专供圣驾游猎的别苑通行令牌,如今曲淮拿着,想必是已经和皇上求了恩典。
锦沅根本不想再和曲淮扯上半点关系,当机立断拒绝道:“多谢四皇子美意,我并不想去。”
她朝曲游和曲淮先后行了礼:“锦沅告退。”
在看见曲淮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她越过两人想回到碧水宫去,却迎面撞上了孟莹莹。
孟莹莹叫住她:“锦沅!”
锦沅没半点耐心,她冷冷地睨她一眼,没有停留,径直走了。孟莹莹又被忽视,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使劲跺了跺脚:“混账!竟然敢这么对我!”
曲游和曲淮也跟着走出假山,一前一后。
孟莹莹顾不得别的,连忙迎过来:“殿下——”
曲游终于舍得把视线分给她,冷冰冰的视线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个遍,说:“孟小姐,孤王劝你安分一点,更别牵连你的父亲。”
他说的不咸不淡,可字里行间蓄满了寒意,孟莹莹含着泪,似乎是不敢相信太子殿下竟会如此待他。
她想分辩,想哭诉,可曲游没给她一点机会,眨眼间就进了碧水宫。
孟莹莹手中的绢帕被她自己揉的乱七八糟,两只眼睛红彤彤的含着泪花,曲淮走到她面前,从袖中掏出一块整洁的手帕递给她。
“孟小姐,皇兄眼下心情不佳,你不必往心里去。”
孟莹莹仰起脸,认出他是方才宴会上坐在太子身边的四皇子:“多,多谢殿下安慰。”
曲淮温和一笑:“不必多礼,孟将军是我曲朝的肱骨,本王向来敬佩。”
听人夸奖自己的父亲,孟莹莹有些得意,可再一想到太子刚才的话,她又强按下了上扬的唇角。
曲淮说:“孟小姐既然怕惹了皇兄不快,不如改日再向他赔罪道歉。皇兄仁善,不会和姑娘家计较。”
孟莹莹不敢相信:“是吗?殿下没有骗我?”
曲淮摊开手心,露出里面的令牌:“这是皇家别苑的令牌,皇兄方才还说过两日想去走走。若是小姐不信,本王就给孟小姐也发个帖子,你到时候亲自问他如何?”
孟莹莹眸光倏地一亮,急切道:“那可说好了!”
曲淮并没有计较她的语气,唇角轻轻一勾:“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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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渝南王府。
锦沅撕碎手里第三封帖子。曲淮好像听不明白人话一样,她分明已明确说过不会去别苑,他还是日日送帖子到渝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