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生如同被点燃的□□,大吼一声:“贱人!”
从屋后直接冲到了前边儿,把门拍地震天响。
里面两人慌乱地穿起了衣衫,那个男人问玉兰:“这是谁?”
玉兰言语闪烁,不敢回答,低着头。天底下出去胡天黑地乱来的男人好似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提起裤子就骂:“你个小□□,口口声声说要嫁我,我也不嫌弃你有两个拖油瓶。外面是个什么东西?”
外头李春生今儿已经积攒了一肚子的怒气,使劲儿地踹着门大喊:“张玉兰,你给我开门!”
只见门被打开里面一个男拿着一件外衫,套在身上,膀大腰圆,没有遮住的胸口,从肚子上到胸口,黑乎乎的一片毛,看上去就跟只黑熊精似的,他大喝一声:“干什么呢?找死啊?”
说着抬起腿就一脚踹了出去,李春生被他踹翻在地,张玉兰头发还凌乱着,从里面冲出来,要扶地上的李春生,刚沾上李春生的手,就被李春生给甩了道:“滚开!你说,这是谁?”
站着的那个男人,也看向张玉兰问:“他是谁?”
“他是我男人的侄儿,你做什么呢?”张玉兰见那山一样的男人,发了这般的脾气,怕李春生吃亏,想要糊弄过去。
李春生在家里被宠坏了,更加上这会子心头正火着,伸手过去就是一巴掌拍到了张玉兰的脸上骂:“不要脸的贱货,我是你侄儿?怎么个侄儿法子?脱了裤子,躺在一起的侄儿?”
看见张玉兰被打,那个男人走过来一把揪起李春生的衣襟:“是个男人就跟我打,去打一个女人做什么?”说着左右开弓两记耳光之后,再次把李春生推在了地上,压在地上,用他钵盂大的拳头招呼上来。
刚刚李家看了一场大戏的邻居,真的要感叹今天是好戏连台,不停歇的。这会儿站在小寡妇的门口看这个戏,那男人是隔壁村的屠夫,身材魁梧,一身蛮肉。李春生被他打地哭爹叫娘。
张玉兰也不敢过来再扶李春生,那屠夫走到李春生面前,吐了一口吐沫在李春生的头上,骂了一声:“只敢打女人的孬种!”说着踏着大步要离开,张玉兰追上去,被他甩开,转过头对着张玉兰说:“以后你要是缺个吃食,想要到我那里要点之荤腥来吃,那就一码归一码,不用拿什么对我真心来哄我。”
李春生趴在地上浑身骨头如断了似的,疼痛难忍,偏生还要听那刘屠子的一番话,这番话让他忽然明白,张玉兰恐怕不止对一个人说过这样的话。他想要爬起来,一用力,屁股那里钻心地疼。
边上的人看着不对劲,连忙去通知李家夫妻,老夫妻俩还在家里跟两个尚未离开的女儿,一边哭一边叨叨儿子不孝,如今这个家都不成了样子。
一年前陈月娘嫁过来,她那两船的嫁妆,样样都是好货,索性把家里的那些破家什,送人的送人,扔掉的扔掉,谁想到那小娘们这么厉害,居然把所有东西全卷了走,这日子还怎么过?这些家什,一下子置办起来要花多少钱?况且陈月娘跑了,李春生总要再娶的,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春生他爹,快来啊!你家春生被人打地爬不起来了!”
听见这话,老夫妻俩立马站起来,奔出去,到了后边。
却见李春生在地上,才要扶起,他疼的哇哇大叫。叫了人,抬了门板来,将他安置在门板上,这才抬了回家。
请了郎中过来一看,坏了,屁股上的骨头给摔骨折了,这还怎么了得?问大夫要怎么看?大夫说了一句:“躺在床上,三四个月就好了。”
这话一出来,李家婆子想到早上庄蕾拿着香烛在路口烧纸的样子,这般赌咒,果然立马就应了。心头是吓地砰砰跳,说:“跟你们说的吧?还让她早晚来哭拜,要真那样,恐怕连命都没有了!”
第38章 送人
庄蕾才进了院子,月娘急匆匆地走出来,她头上还扎着头巾,张氏看见立马训斥:“进去,你还没出小月子,好好给我歇着。”
庄蕾知道月娘着急,伸手扶着她进去。到了屋子里,从怀里拿出了那张带着她体温的纸,对着月娘说:“你看,放妻书!”
“他们居然肯给?”月娘捂着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这一张纸对她来说是真正地获得了自由。
庄蕾笑着说:“怎么样帮你把这个给要回来了吧?还有你的嫁妆虽然没有全部都拿回来,好歹也把能抬的都抬了回来。这下放心了吧?”
月娘点着头,呜呜地哭,庄蕾陪着她说话:“你也别难受了,今天过了,以后就跟这家人没了牵扯,好好过日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