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行,不过是见识到了大周的贫穷,也摸清了百姓思安不欲打仗的心理,只想藉此捞点好处,顺便羞辱大周一番,并非真正地想开战。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周那边一直没派使臣前来通知他们好消息,塔木内心越来越不安,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种近乎野兽的直觉,救了他好几次。
他决定遵从内心的直觉,不等了。
他站了起来,招呼亲兵,“不对劲,走!”
禁军统领现身,“塔木五子,欲往哪里走?”
塔木环视一圈,发现他们南昭使臣皆已被大周的精兵所包围,双方实力悬殊,他没有做多余的反抗,而是对禁军统领说道,“带我去见你们皇帝!”
景熙帝召集了众臣,接见了塔木。
塔木双手被缚,被禁卫军带上大殿,他不肯下跪,被禁卫军统领一脚踢在膝盖弯处,被迫跪下。
塔木昂着头,不驯地问道,“大周陛下,你何故囚禁我等?”
景熙帝问,“你先前说过,若我大周不答应联姻,尔待如何?”
塔木大声回道,“议和协议不作数,且我南昭会发兵攻打大周!”
景熙帝点点头,“既如此,那我大周便先下手为强吧。”
塔木一愣,“你为了一个女人挑起战事?”
景熙帝道,“战争,本不应该牵连女子。我大周,不管战事结果如何,不割地、不和亲、不纳贡,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
景熙帝一席话,听得众人头皮发麻。
塔木呐呐,“便是这样,你也不该抓我。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况且,我是我父皇最宠爱的儿子,我要是在大周出事,我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景熙帝微微一笑,不语。这都决定开打了,还怕这怕那的呢?
塔木似是看出来他静默之语,进一步说道,“你大周东有韩丹,西有大食,南有南昭,北有匈奴,都是强国。你敢因小事而发兵,难道不怕我南昭联合其他三国对你大周群起而攻之?”
“若他们胆敢趁火打劫,犯我大周者,虽远必诛!只要我大周一日不亡,此仇必报。这一点,就从南昭开始!”景熙帝剑指西南。
景熙帝一席话,震撼,强硬,听得众臣热血沸腾。
“臣附议!”高通兄弟二人最先跪下。
“臣附议!”接着便是顺宁侯、苏尚书纳头就拜。
“臣附议!”
此时大殿上,除了景熙帝和塔木,就没有站着的人了。
而塔木,则是一阵头皮发麻。闯祸了,闯大祸了。
第四十五章 和离第二十三天。
琥珀珠内, 某些魂体拍案而起。
“好,不愧为我们的主帅大周之主,谁敢叽叽歪歪就给打回去!”
“雄起就对了!越是窝囊, 别人越是逮着你来欺负。”
“对, 真听了那群软脚虾的话,大周才真的要完了呢。没有坚硬的盔甲, 没有向敌人挥刀的勇气,大周再富饶, 也不过是别人砧板上的肥肉。”
“要是老子还在, 非得亲自领兵踏平了这南昭国不可!”
“看姓向的向李的那怂样, 老子真恨不得踹他几脚。怂得不行, 偏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
琥珀珠的公屏上还停留在金銮殿上的那一幕,一只只义愤填膺。
某只冲着头上某处大喊, “姓田的,真不能给他们托个梦教训他们一顿么?”
田曹官出现在它们的视线内,只见他淡定地摇头, “不能,非真系亲属不能托梦。”没有足够的魂力也托不了梦。
好嘛, 这托梦就是折腾自己人嘛。某只嘀嘀咕咕。
许锴跳出来道, “老陈, 你咋教孙子的?南昭压根就没被打服, 就这, 还敢班师回朝称凯旋?”
陈家祖宗翻了个白眼, “这我哪知道, 好竹出歹笋没听说过吗?还有,你可快闭嘴吧,咱们大哥不笑二哥, 咱俩属于不小心生了坑爹货的,男鬼何必为难男鬼呢?”
大周
退朝之后,朝廷便将大周将对南昭国用兵的决策昭告天下。
同时,关于景熙帝那番‘战争,本不应该牵连女子。我大周,不管战事结果如何,不割地、不和亲、不纳贡,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犯大周者,虽远必诛’的话,也传遍京城,并且由京城向周边辐射开来。
此话闻者个个胸怀激荡。
老百姓们这才真正意识到他们这位皇帝对外强硬的态度,完全不像前朝那样软趴趴。
沈繁花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奇妙,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大汉天子和大明皇帝的国训在这里,竟然出自景熙帝之口。
朝廷的动作很快,对南昭用兵的诏书贴出之后,同时贴出的还有一篇缴文。
这篇缴文乃太傅高恒亲自操刀撰写的,文中主要阐述了落后就要挨打,忍气吞声也无法避免,唯有奋起抵抗才能家国民安的思想。整篇文章的情感基调时而细腻时而慷慨激昂,非常能引起百姓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