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喜欢男人?
祁律恍然发现了新大陆,一把捂住自己的脑袋,差点哀嚎出声,自己真的喜欢男人?而且还对自己的学生垂涎欲滴,不不,这实在太不好了,太令人不齿了。
祁律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与自责之中,迫使自己不再去偷看姬林。
姬林突然听到祁律低低的“呻吟”声,还挺痛苦,连忙担心的说:“太傅,可是身子不舒服?头又疼了?”
祁律抱着脑袋,脑海中小天使和小恶魔正在激烈的交战,听到天子对自己的关心,一股子罪恶感更是油然而生,坚定的心想,天子是自己的学生,为人师表,绝不能对学生产生如此邪念,无错,不能……
屠何的会盟无疾而终,屠何的太子被自己人给宰了,屠何的将领和谋士被俘虏了回来,还有屠何的大量士兵,如此一来,屠何几乎变成了一个空壳子,什么都不剩下。
此次大捷,凡国国君特意在凡国的都城设下宴席,为天子接风,也为大家庆功,庆功宴隆重无比,郑伯寤生,还有一些诸侯国的使者都会来参加。
祁律在小邑的馆驿休息了两日,发热退下去,没什么大碍,便跟随着大军启程,从小邑来到了凡国的都城。
今日晚间便有庆功燕饮,祁律身为王室太傅,自然也受邀参加。
祁律记忆混乱,因此脑海中没有参加宴席的经验,他早早来到燕饮殿上,一走进去,立刻便被前来恭维的人簇拥了起来。
凡国的卿大夫们谁没听说过祁太傅?如今祁太傅现身,卿大夫们都想要和祁律攀上关系,祁律一瞬间仿佛掉进了蛤蟆坑,周围叽叽喳喳,大家争先恐后的说话,祁律愣是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就在此时,突听一声轻笑传来,围绕着祁律的凡国卿大夫们立刻驻声,便仿佛小绵羊见到了大灰狼一样,一个个噤若寒蝉,愣是都不敢说话了。
祁律奇怪的转头去看,便看到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从殿外大步走进来,那男子的年纪大约三十几岁,身材高大,一身黑色的长袍,都说黑色显瘦,但这男子穿着如此衣袍,一点子也不会显得瘦削,反而衬托的挺拔而干练。
男子头戴冕旒,和姬林经常戴的冕旒有些相似,只不过天子的冕旒乃是十二垂珠,而此人不是。这身形头和打扮,证明着男子的身份与地位,起码是诸侯级别。
男子从外面大步走进来,在祁律眼中却十分陌生,不过好像有些印象,具体在哪里见过,不是太记得了。
这走进来的,身穿诸侯服侍之人,又令凡国诸位卿大夫闻风丧当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当今霸主国郑国的国君——郑伯寤生!
郑伯寤生乃是如今周天子的一大霸主,甚么未来的首霸齐国等等,如今都是跟着郑国打天下的,虽如今随着天子的崛起,郑伯寤生的事业有点缩水,但凡国是小国家,看到郑伯寤生走进来,卿大夫们还是会畏惧的,自然做鸟兽散尽,不敢招惹郑伯寤生。
尤其郑伯寤生这人,别看看起来很和善,但其实脾性一点子也不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已然不是甚么秘密了,而且郑伯寤生素来患有头疾,是顽疾,一有个头疼脑热,或者不顺心之类的,便会发脾性,更是招惹不起。
若这世上有什么人可以顶住郑伯寤生的脾性,恐怕只有最了解郑伯秉性的郑国权臣祭仲了,凡国这些卿大夫们才不会自讨无趣。
郑伯寤生走进来,祭仲便跟在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祁律面前。
郑伯寤生仿佛自带“男主光环”,走到哪里,凡国卿大夫们都会自动避让,不过在祁律眼中看起来,这可不是什么男主光环,凡国卿大夫的模样,分明是在躲避什么瘟疫似的,活脱脱一脸“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的表情。
郑伯寤生走到祁律面前,笑着说:“祁太傅,身子可好些了?”
祁律有些狐疑的看着郑伯寤生,郑伯寤生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听说祁太傅被屠何奸人陷害,如今记忆十足混乱,不怎么记得人,难不成,连寤生也给忘记了?”
郑伯没有自称“孤”,在祁律面前自称的是名字,听起来十足的亲切,仿佛他们以前关系很好似的。
祁律自然记不得郑伯寤生的,只是拱手说:“实在对不住,律好似不记得了。”
郑伯寤生大度的说:“这也没甚么,太傅不必忧心,等毒性解了,一切便大好了。”
郑伯寤生正在和祁律攀谈,便听到人声安静了下来,原是天子来了,郑伯寤生便对祁律拱手,与祭仲一同坐到了郑国的席位上。
郑伯寤生坐下来的时候还低声说:“看来祁律当真甚么都想不起来了,这样倒是好的很……一会子你便多与祁律客套客套,最好能趁着祁律还甚么都想不起来,将他拉拢到咱们郑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