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接受改造(36)
季心心本就坐在靠墙处,现在被她压迫只堪站在一处小角落,甚是可怜,她不知道郑雅宁何为如此高亢激昂,向来规矩的她竟然失了分寸。
与不理智的人争论是无休止的,她现在情绪激动,若是继续下去只怕两败俱伤。祁湛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他出声制止了这场由他而起的纷争。
“既然大家各执己见,不妨去做调研。”
祁湛说完,大家闻言皆是一惊,不知夫子是何意,他继续道:“你们年岁小,经事不多,又只在课堂上听我讲述,并未亲身去探听,所以还不了解事中缘由。”
“我会为你们开事假条可自由出入宫里,但只能为探由旗县一事。你们自己去做那判官,可三五自行成对,到时将结果呈于我即可,时间截止为月底。”
祁湛说完便头一次在众人眼前独自滑动轮椅离开,只留下还处于惊讶中的学子。
探案组队
祁湛出了门,脸上微不可查的泛起一抹浅红,他将轮椅推行至再也听不到叽喳声的远处,躁动的心也随之平复下来,他扯了扯脖颈处的中单纱衣,直到感觉不再有窒息感才开始说话。
“高义,将陈学助与张夫子请去夫子堂。”
一直守候在学堂外的高义应了“是”便赶紧离开,祁湛独自回到夫子堂,他要思考后续事宜,事发突然,本没有打算放学子们出宫探案,但话既已说出口,便不得反悔了。
方才一屋子女子呜咽的场面让他窘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竟落荒而逃,以往只在操练场上见识过群雄皆哭的场面,但一下换成半大的姑娘,还真是手足无措。
回到夫子堂,他开始制作事假条,宫中向来是令牌作为出宫凭据,但这些学子身份不同,还是用事假条的形式更为稳妥,一是可以将出宫事由写明,二是具有时效性,能控制在相应的时间回来。
等到高义将夫子们请来时,祁湛已将模版写出来了。
两人坐在案桌的一侧,仔细聆听着事情的由来,陈学助看着这位被临时加派进夫子队伍的湛王,满腹狐疑想着为何唤他前来,向来自己在祁夫子课堂中从未被要求出现过。
直到他听到自己被全权委派时才敢正瞧眼看祁夫子,他发现虽然他从不曾涉猎过学堂之事,但在短短时间内已经将探访形式和学员安危都考虑好了,并且不比太学探访制度差,不由得从心底产生一丝敬意。
针对此次学子的探访,湛王在太学原有制度上还增加了一些新的方案,从事假条来说不仅保证了学子外出时间,还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学子的安危,若是未能按时回来,就即刻派人出查访。
再就是第一次出现的报销制度,以及针对女学子身份特意新增的配备随从侍卫,从这些都能看出祁湛的深谋远虑。
陈学助激动地站起身,眼神已由最开始的轻蔑转为露骨的敬佩了,他弯腰作揖,道:“我此刻便去学堂说明情况。”
毕竟祁湛把那群女学子们扔下自己跑了。得了新差事的陈学助喜上眉梢,准备在大干一把,只是还没踏进学堂,就在几丈外之地听到里面高谈阔论的声音。
堂内学子们并未因夫子的离开而不知所措,而是借此机会开始发泄自己的情绪,毕竟机会难得,必得不负此刻。
最先打头阵的就是刚才在课堂上与季心心针锋相对的郑雅宁,大家围作一圈,形成以郑雅宁为首,叶知秋为辅,还夹杂着各种打野的学子,在紧要关头给她最致命一击。
“季学习口口声声说律法不全,那你是识得多少律令条例,可又都能理解?”
“就是!还夸大言辞说大启不好,那你是多好?都不见得对那刘氏有半分难过,还暗自偷笑。”
季心心想辩解,她笑是因为看到祁夫子窘样才忍不住的。只是她发现这解释还不如不说。
“季小娘子果然是冷血的,那日朝食,所有座位都满了,只有我独坐一桌,何为你来了不与我同坐,而要自己单独坐一桌呢?”
一位圆脸杏眼的女学子朝她发出控诉,那日她郁闷了许久,还以为自己不受人待见呢,一个人坐也显得太冷清了些。
季心心蜷缩至一团,抬着头看着这个毫无记忆的同窗,实在想不起是哪日了,便回道:“什么时候啊?”
那女学子闻言脸色都凝固了,嘟囔着嘴说她对没有半分同床情谊,只怕练自己名字都不曾记得。
叶知秋向来说话是直接厉害的,见到此景怎能不添油加醋一下:“她不仅没有同窗情分,连夫子情面都不顾呢,真不知道谁才能入她眼。”
她冷眼看着季心心,这一切来源都是由于方才她在课堂上的大放厥词,绕是谁也不会放过针对祁夫子的人,害的他不顾形象在众人面前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