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接受改造(35)
专人在仔细审查问审后,才得出结论,婆母余氏言语中多有漏洞,混淆视听,便派人审问那所谓的混混,谁料混子与婆母口供不对,在刑具逼供下才得以招供,原来是婆母春心不死,与偷香窃玉的混子勾搭成奸,不料儿媳碍事,竟想卖了她换些钱银。
但是最后由于无法可依,婆母与那奸人只能依照通奸罪各打百板放回去,各地众人为那刘氏抱不平,一时间民声沸腾,直到现在也未平息。
堂下学子听后皆面面相觑,如鲠在喉,她们一是未及笄的小辈,二是与那刘氏同为女性,自然感同身受。平日里也曾有过不公之事,但“孝”字在头,犹如一顶大山,叫人喘不过气,心中也曾愤愤不平,反抗顶嘴不是不想,但是只能压抑着,任由心境将它慢慢咀嚼。
季心心由于才穿来三年,对大启“安学”浸淫不多,再加上江氏通情达理,季府众人又随和,自然对刘氏的同理心没有旁人多。渐而显得她没人情味。
贺凝心最是多愁善感,此时已经眼眶发红,她瞧季心心似无事人一般,便顿时觉得她较为冷血。
“季心心,你为何如此冷漠无情,铁石心肠,你都不为刘氏动容吗?”
贺凝心的控诉让全堂对学子都转过身,大家看着面无表情,无动无衷的季心心,也都忍不住开始对她指责。
“就是啊,刘氏这般可怜,她竟没得半点动情。”
“她向来不就如此吗,独来独往之人最是薄情寡义。”
课堂里起了不大不小的争议声,一下成为众矢之的季心心顿口无言,看着身陷悲伤中的学子们,只怕讲起道理来,大家是听不进的,更令她本就不堪的印象雪上加霜,她掐了下自己的大腿,面部瞬间扭曲起来。
她揪着一张脸说:“我只是反应迟钝了些,刘氏她……她也太可怜了……”说完还模仿平日贺凝心哭鼻子的神态,吸了吸鼻,装做要哭的样子。
祁湛没想到本该严肃庄重的课堂,竟由他讲的一个案例变成这副模样,有的学子铁着一张面容正襟危坐,有的则是哭哭啼啼,他的脑仁忍不住阵阵发痛,不知这课该如何继续下去。
他忽地瞧见案椅上的季心心似乎在捂嘴偷摸着笑,一副幸灾乐祸小人忘形之态,饶是如此,也是全场唯一在他看来比较正常的人。
“季学子,你如何看待这件案子?”
被指名点姓的季心心又成众人眼中的焦点,大家纷纷朝她投去目光,她硬着头皮站起身,在心底嘀咕着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嘲笑夫子不懂女人,惹出这般课堂囧事。
“学子认为……”季心心似有些疑虑,不敢继续说下去。
祁湛瞧她欲言又止,便出声宽慰:“无妨,你说即可。”
有了祁湛给的胆量,她便可畅所欲言了,季心心清了清嗓子道:“我认为是律法不全的错……”
“婆母余氏虽然予以通奸而判罪,但未以诬告罪而判刑,即便是为人长者,但怎能为长不尊?儿媳刘氏受到的名誉损害该如何挽回?如果余氏诬告的不是儿媳而是其他人呢?是否会被判罪?难道皆因为她是刘氏长辈所以才得以逃脱吗?”
话音落,全堂静,众人瞠目结舌。大启律法现由祁湛掌管,如今季心心这般直言不讳,是在打祁湛打脸,大家看向祁夫子,发现他面色并无异样,只是若有所思。
“季学子的见解确有一番道理。”
祁湛一直在想方才季心心说的最后一句话,若是诬告的是别人那又该如何处之,众人只为刘氏抱不平,而这不平的来源却是她身为儿媳的身份,归根究底,就是愚孝。
“我不认同!”
郑雅宁站起身来,她是越发厌恶季心心了,祁湛因为腿伤原因不能再行将军一职,只能下放权利,退而求其次掌管律法,已是不忍,现在她却当着众人面去打脸。
“为何孝能延绵百年,自有它存在的道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们享受的每一物哪样不是父母所给予,爱之深责之切,为何不去自省为什么会受到父母的责骂。”
“若是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孝顺,何来让人信服你的品德,在我看来,刘氏在刑堂里闭口不论婆母之事,是令人佩服,但婆母已受到惩罚,难道要赶尽杀绝不成?别忘了,余氏可是刘氏丈夫的母亲,嫁入夫家自然也是刘氏的母亲,难不成要弑母才能泄怨?”
郑雅宁每说一句都冲着季心心,本来是站在最前案桌的她,竟然一步一步逼至季心心前,待到话说完,只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地就变了位置。
郑雅宁看着只离自己十尺的脸,有些顿措,她正了正脸色,道:“季学子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