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回看着陆熙杭，心情有些复杂，其实他不太高兴听到他说为了那个不知道是谁的“自己”做那么多事，这让林回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可是如果他真的有一个这样的过去，而自己只是失去了记忆，要去对他说自己完全不记得了，好像又太过残忍。

他只好暂时放开这些纠结，叹口气问道：“涂山麝说什么人鱼之泪，又是什么意思？”

陆熙杭盯着他的脸沉默良久，忽然在林回脸上轻轻抚摸一下：“那是一个传说，像奇迹一样的传说。”

林回皱着眉头盯紧他，陆熙杭忽然笑了一下：“传说每一条鲛族这一生都有一颗心头血，如果他肯为心爱的人流下血泪，那就会有奇迹发生。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心头血对于鲛人来说是生命的根本，鲛人天生冷漠，几乎不会爱上任何人，更不可能为谁泣落心血，所以这也终究只是传说罢了。”

他说着说着，看着林回的眼神越发柔和起来，反而将林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按照他这种说法，那滴心头血就是陆熙杭死的时候，而自己之前瞎了，丧失五感，也是因为这滴泪。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人鱼之泪，不好看，也不价值连城，蕴含的是极致的绝望……

林回忽然觉得心下一痛，下一秒却被陆熙杭用力搂进怀里，林回愣住，陆熙杭以下颌抵着他的头顶轻轻磨蹭着，也没有说什么话，林回却能感觉他现在的心情，与自己是一样的。

“但是我绝对没有欺骗你，更没有想得到你的心头血，那时候我失去记忆，也不记得还有人鱼之泪这件事……”

林回意识到他在说的是涂山麝挑拨他们的那段话，便抱紧陆熙杭的腰：“我知道，我也相信你那时候确实失去记忆了。”

陆熙杭那段时间记忆是完全不正常的，这并非开玩笑，而且林回也不觉得陆熙杭会是那种为了什么人鱼之泪骗他那么久的混蛋。

他都能为了那个不知道到底是谁的“自己”冒险进入子世界，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林回抱紧他的腰轻轻抚摸，小声道：“所以那滴眼泪所制造的奇迹是什么？”

陆熙杭在他头顶轻轻抚摸：“是你将我们救了回来。”

林回一下子就明白了：“从子世界回到主空间？”

陆熙杭点点头：“各个世界之间的壁垒其实很牢固，若以我现在的能力，穿越壁垒还算轻松，但是以在那个世界的陆熙杭的实力，却是万万不能的。世界的法则为了压制我得能力，甚至令我返回幼年的状态，而且那个世界正在修炼完善，如果不是你的一滴眼泪，我们或许会被永远困在那里。”

“羲……”

陆熙杭似乎很喜欢他这样叫他：“真庆幸我没忘了这个名字。”

林回回过神，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还有件事没解释清楚，别以为这样就行了。”

陆熙杭两只手忽然空了，感到十分失落，于是急忙走过去重新抱住林回：“你还有什么想知道就尽管问，为何要离我这么远。”

“……”这不是重点！

“不要岔开话题，我之前一直没问你那个人到底是谁，你总说是我……可是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也根本感觉不到你喜欢的那个人跟我有什么共同点。”

林回越说越郁闷，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这件事早点解决掉，不然的话，他也没办法真正释怀。

“我想知道真相。不要再让我从涂山麝嘴巴里知道那些该由你告诉我的真相了。”

陆熙杭轻轻撩开林回的发丝：“你想知道你的过去？”

“不行吗？”

陆熙杭犹豫了一下，道：“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回被陆熙杭拉着往前走了两步，疑惑道：“去哪里啊？”

“凡间。”

第119章 你就叫我哥哥吧

林回也早就想到这个主空间的“凡间”去见识一番, 陆熙杭说得新奇，他无法想象，到底什么样的凡间能够一直保持在一个时代的水平, 不进步也不倒退？

岂不是相当于这个世界的进程被锁在某个阶段了吗？

陆熙杭解释过关于世界法则的发育过程, 林回大概能猜到主空间的凡间大概会是什么样子。如果一个世界的法则更加趋向于科学世界的发展观，那这个世界关于神学和仙学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少, 比如他穿书之前所待的那个世界, 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科学，也就导致像陆熙杭这样的神逐渐不存在了。但是相反, 如果一个世界的法则更加趋向于鬼神，那科学就会被模糊, 穿书之后的那个世界就是因为有异族存在, 而逐渐演变成异族与人类混居的状态, 这对于他们那个世界的人来说才是正常的世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