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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反派身上佛系养老+番外(179)

这段记忆那么单薄,单薄得瞬间就支离破碎。

那几盆花还在余涯车子的后备箱里,昨天武赤藻特意问过陆虞,知道都已经死了。

武赤藻不得不悲哀地认识到:无论自己多么千方百计地想讨这个人的欢心,都没有用的,他身上的血是冷的。

最终武赤藻只是慢慢地蹲下来,全身没了力气一样,几乎整个人蹲坐在地上,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发出的声音近乎呜咽:“你为什么不骗骗我?”

古德白碰了碰他的头发,生平头一次有点不知所措。

“你想我骗你什么?”

“我想……我不想涯叔跟水哥是你害死的。”

古德白为难道:“我没有害他,我只是猜到了却没有说,这不是谎话。”

武赤藻仰头看着他,先是流泪,然后再是泣不成声,最终忽然搂住了古德白,搂得很紧。

他不敢再信,又不能不信。

两滴热泪落在古德白的脖子上,烫得像要穿过血肉。

“老板。”武赤藻哽咽道,“涯叔跟水哥都死了。”

古德白轻轻应了声。

第80章

这个世界上的人总是要死的。

或早或晚, 或者由于什么意外, 古德白孤身去见杜玉台的时候, 已经想好了许多后果,他很清楚对方绝不可能下杀手, 太难说清,撇不开嫌疑。可如果杜玉台真的忽然拿出一把枪来不顾任何后果把他杀了, 实际上古德白也并不会感到意外。

就好像他上辈子循规蹈矩地按照自己的计划生活着,照旧被一辆蛮不讲理的车子给撞死了一样。

计划是人定的, 道理却是天给的。

只是古德白没有想到武赤藻会这么伤心而已,凭良心来说,这个年轻人实在乖得要命,即便不近人情到了他跟杜玉台这种程度,也不能不感慨一句武赤藻的温顺。

连同他的爆发, 都显得悄无声息。

这让古德白尘封多年的良心难得隐隐作痛一次,他自己都是无知无觉, 当然没办法太照顾武赤藻的感受, 纵然知道自己大概做错什么, 却也一下子找不到门路。

古德白这几十个春秋并不是白活,人在世界上来来往往, 一双眼睛轻轻一眨,将其中七情六欲看得清清楚楚。只不过看得清楚跟说得清楚、想得清楚、活得清楚又完完全全是不同的东西了, 这些事要是剖开来讲,恐怕三天三夜,甚至三辈子都说不完, 他懒得说,又不得不花点精力来想。

他并没那么讨厌武赤藻,甚至还说得上有几分喜欢,因此必须得劳神费力一些。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下去,刘晴倒是来过几遭,不过她没有真凭实据,当然什么都做不了,加上杜玉台没在后头煽风点火,这些事很快就断了瓜葛。

武赤藻没受什么严重的伤,非要说起来,就是点脸面上的皮肉伤,擦了药,连绷带都不需要贴,没多久就恢复成条细长的疤,想也知道,再过不多久,就会淡得不见踪影。他从医院回来后就变了个人,仍然乖巧,却带着无言的沉默,还是隔三差五地上课,只不过总会消失一段时间。

古德白知道他去哪里了,他去探望水衡子跟余涯的墓,这两个人死后住得南辕北辙,打车来回都要一天。

余涯的葬礼举行得还算隆重,毕竟死因没什么人知道,下葬那天雨很大,詹雅撑着把大大的黑伞,她站在冰冷的空气里,隔着细密如蛛丝一样的雨帘看向古德白。来的客人都很伤心,还有人握着古德白的手安慰了他几句,他垂着头,看向角落里面无表情的武赤藻,心想最伤心的人在那里。

好笑的是,等到葬礼结束后吃宴席,有人忽然凑过来,是个全生的面孔,颇为关切地对古德白说道:“你那个新保镖好尽职,全程一点反应都没有。”

人人都知道余涯跟古家的老交情,这话说得有点恶毒,叫古德白听了直想笑,他一滴眼泪没流,这群人当他哀大莫过于心死;真正伤心的那个,却被说尽职尽责。

詹雅在一切结束后,来整了整古德白的衣领,那把伞撑着,雨珠子弹在布料上,蓬蓬作响,掂量出点斤两,她安慰道:“既然人走了,那就别想了,叫他走得安心点。”

这话薄情得叫古德白深有同感,不过他想,角落里的武赤藻,大概不会接受这样的言论。

至于水衡子的事,古德白就不大清楚了,刘晴只请了武赤藻过去,可没找他。

而武赤藻想来是觉得他并不在意,于是一句话都没有提过。

其实这倒是猜得也没有什么错,古德白的确一点儿都不在意水衡子,他想知道的也跟那两个人无关。

潮湿的梅雨天降临,云山栖仿佛雪一样化在那些寒冷的日子里,再没有了消息,倒是偶尔还能在新闻上看到有关异能者的情况,至于激进者的情况,只能通过刘晴时不时来借用下武赤藻的次数来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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