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203)
末了还有一行字:千言万语皆为虚,无非一句我想你。
看罢这最后一句,东珊的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心似饮蜜般甘甜。
这两日见不着他,她始终没个着落,总想着他一忙起来可能就会忘了她,这封信的到来对她而言无疑是最好的安慰。
除却这封信之外,傅恒还命人捎带一个小玩意儿给她。东珊打开盒子一看,竟是一个沙漏,外面的木架是用紫檀而制,里头则是蓝色玻璃所制的球体。
据东珊所知,沙漏在古代其实叫沙钟,是用流沙来驱动齿轮在刻盘上转动,继而计时,奈何流沙大小不均,容易堵塞,是以用水而制的漏刻便成了古人最常用的计时器。
在兰桂苑时,东珊闲来无事,说起了沙漏,傅恒好奇询问,她便顺手将沙漏给画了下来。她还以为乾隆朝没有玻璃,做不出这样的东西,孰料傅恒竟从库房找出来一个蓝色的玻璃六方水丞,问她所说的是不是这个。
亲眼见到实物,东珊才惊觉原来清朝已有玻璃工艺传来,只不过这些东西大都在皇亲贵族之中流传,她不曾见过,便以为没有。
当时她不过随口一提,未料傅恒竟是放在了心上,拿着她的图纸默默找人制作玻璃沙漏,预备给她一个惊喜。
期间他一直保密,是以东珊今日见到这沙漏时格外惊喜,但看这里面装的,似乎也不是流沙,灰灰白白的,却不知究竟是什么。
蔷儿从未见过,只觉这玩意儿好生新奇,仔细瞧了瞧,她也不晓得里头装的是何物,只能等九爷回来后解惑。
看罢信后,东珊心满意足的将信收好合上,预备起身就寝,料想今夜能做个好梦。
蔷儿见状奇道:“夫人不给九爷回信吗?九爷派回来的人还没走,说是等着您回信后再走。”
“还要回信啊?”东珊也是最怕写信的,更何况她一向羞于表达,不晓得该和他说些什么,总不能说想他吧?这话她是说不出口的,思量再三,东珊提笔写了几行字,而后装于信封之中,让蔷儿交人带去。
且说傅恒苦候许久,为的就是等东珊的回信,然而当他收到信后,险些以为自己看的是皇帝批阅的奏折!
只因信纸上仅有三个字:知道了。
乾隆批阅奏折时,时常会在奏折上回复知道了,东珊这话简直和皇帝一般冷漠。
好在信纸不止一张,于是他又翻到第二页,依旧只有几个字:家中一切安好,保重身子,勿念。
傅恒眉头一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语气有点儿像他母亲是怎么回事?手底还有一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傅恒颤颤打开,但见上书:
很失望吗?是不是很想揍我?可惜你揍不着,沙漏我很喜欢,待你归来,我给你做美食报答你,么么哒!
与他所见之信不同的是,东珊的字居然是横着写的,且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最后三个字的意思他也琢磨不透。
自打成亲之后,傅恒总觉得东珊的很多日常习惯与周围之人大不相同,做出的一些事和说出的话时常让人有种新奇之感,不过她肯大大方方的在他面前展现出来,是不是就代表着她已对他毫无防备,下意识将他当成了自己人?
如此想着,傅恒也就没再瞎琢磨,待回京后再细细问她也不迟。
他在木兰围场每日陪着皇上打猎,围场之中还有各种骑射赛事,忙得不亦乐乎,日子过得十分充实,京城承恩公府内却是家宅不宁,暗潮涌动。
怡珍虽是搬进了府中,却始终没个妾的名分,除却需要太夫人见证之外,嫡妻也得在场,饮下怡珍所敬之茶,她才算是傅谦名正言顺的妾。
为了尽快让怡珍安心,傅谦特地派人去高家请钰娴回来。
钰娴只想在娘家陪着母亲度过最后的日子,实不愿回府面对那些糟心事,然而钰娴的阿玛高述明却劝她回去,
“你身为承恩公府的儿媳,本就该住在婆家,亲家母准你回娘家住这么久已是格外眷顾,你娘的病已无回转的余地,你不能一直住在这儿,长此以往,你这丈夫便要被人给抢走了!”
傅谦从未属于过她,又哪来抢走一说?钰娴无意争宠,奈何父亲坚决不许她在此待着。无奈之下,钰娴又去陪了母亲一会儿,而后悄悄离家,没敢与母亲打招呼,否则母亲肯定舍不得让她走。
当她回到承恩公府后,当晚傅谦过来陪她用晚膳,预备当面与她说清楚,
“打从成亲时,我便与你说过,心中有人,这个人正是怡珍,你我的婚事不过是父母之命,我可以与你相敬如宾,却始终无法将心交付,只因我的心早已给了怡珍,这些话你听着可能会难受,但我实不愿瞒你什么,希望你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