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难以割舍下她,这几天倪裳火力甚猛,轻而易举就攻入了他的内部。姬慎景当然知道他的人已经“降”了倪裳。
男人无奈,又无计可施。
小和尚是个两面派,可谓是当双面间谍的一块好料子,凑到了姬慎景身侧,道:“师叔,倪姑娘女扮男装,一直跟在咱们身后呢。”
姬慎景与小和尚都易了容,戴上了假发髻,看不出来是和尚。
姬慎景意味深长的斜睨了小和尚一眼,对这个“叛徒”也是无能为力。
这时,红缨悄然上前,压低了声音道:“主子,庆王一直悄悄跟在倪姑娘身后,咱们今晚此行,任务继续么?”
姬慎景,“……”
有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错觉。
进了南风馆,姬慎景去了事先预定好的厢房,他仿佛不受倪裳影响,一切皆按着计划行事。
倪裳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她也有自己的小势力,给了姬慎景足够的时间,等到他事情大约处理好了,她才借酒壮胆,浅噙几口之后,敲响了姬慎景的厢房。
此时,姬慎景刚办完事,慢条斯理的用锦帕擦拭手上血渍,一听见敲门声,他颀长的身子猛然一僵,仿佛是如临大敌。
“在么?我要进来了。”倪裳清越好听的声音传入。
姬慎景拧眉,他不敢保证自己能有多大的意志力,一旁的小和尚和红缨对视了一眼,两人无声的交流了一下心思,最终达成默契,悄然无声的从另一侧的窗户离开了。
姬慎景站在原地没动弹,倪裳知道他就在里面,今晚打算仗酒行凶,让姬慎景面对他自己的心意,她用力一推,门开了。
四目相对,倪裳仿佛十分娴熟的合上门,粉润的小脸在火光下熠熠生辉,娇艳动人,男装打扮也别有一番风情,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情调。
姬慎景怔住,看着她一步步靠近,他不动声色将沾有血渍的那只手藏到了身后。
终究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残暴可怕的一面。
倪裳步子微晃,酒劲上来了,整个人有种飘飘然,她一步步靠近了姬慎景,直至二人之间仅存一步之远,她止了步,学着南风馆那些香客的腔调,“美人,陪我喝两杯?”
姬慎景,“……”
男人的身子更僵了。
倪裳倒是适应的很快,发现当浪荡子也不是难事,就看自己想调戏的对象是谁了。
若是自己喜欢的人,当真没有一点难度。
她小脸涨红,抓住了姬慎景垂在身侧一只手,然后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烫么?我病了。”
男人凸起的喉结滚动,明知不该玩这诱人的把戏,可还是仿佛被蛊惑了,低低哑声问,“哪里不舒服?”
他回应了。
倪裳欢喜。
像姬慎景这样的人,不可能轻易被人左右。
可他因为自己而动摇了。
以前倪裳没觉得有多欢喜。
然而此刻,她觉得自己厉害得不得了,一只小手轻轻锤了自己的胸口,目光灼灼的看着姬慎景俊美无俦的脸,“这里不舒服,我为情所困了,圣僧可有法子替我解忧?”
姬慎景,“……”
他艰难的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下一刻,他又很纳闷,倪裳是从哪里学来这些?手段倒是比他此前要高明数倍。
两人虽然没有再说话,但眼神却在互相较量,仿佛是在等着谁先败下阵来。
不过,倪裳却惊喜的发现,姬慎景清俊的脸红了。
她有种胜利感,每一个眼神都在洋洋自得,“你真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她的小手轻轻摸索着男人的大掌。
姬慎景绷不住了,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倪裳的意识还是清晰的,到了这一步,她没觉得自己输了,相反的,她已经明显感觉到姬慎景开始动摇了。
来日方长,她能成功。
此时,躲在门外偷听的庄墨韩,神情极为复杂。
不愧是他的女儿,若是个男子,搞不好是个情圣。
庄墨韩虽然见不得倪裳那样撩拨姬慎景,但不知为何,竟有种与有荣焉之感。
他庄墨韩的女儿,就是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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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有些人这一夜注定了不眠。
冀侯瘫软在地,他身后榻上的美人吓了一跳,正要上前搀扶,就闻冀侯喃喃自语,“胡大家死了!他怎么就死了了?”
门外的男子一一禀报之后,暂且没有退下,对着屋内问道:“侯爷,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要提前收网么?”
冀侯擦了把汗,总觉得事情超乎了他的掌控。
“切不可!让那些人近日都给本侯收敛些,等到京城的人走了再说!”冀侯颤声吩咐,庞子龙还没找到下落,冀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膝下只有庞子龙一根独苗,这日后还要指望他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