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想开了(快穿)(31)
但是这些她觉得没有必要告诉陈维予。
陈维予有些慌张:“娘,你不是认识陈大郎吗?你去找他,给舅舅求个情好吗?”
“求什么情?”殊尘疑惑。
陈维予讷讷道:“我听他们说,姥姥和舅舅气死了陈大郎的娘,所以把姥姥送官了,舅舅也要抓回来……娘,他娘已经死了,如果官老爷判了姥姥的罪,你也要没有娘了……”
殊尘现在真的想笑了。她认认真真地打量着陈维予:“维予,你还记得半年前我们为什么来府城吗?”
“可是,可是……”陈维予的双手不安地扭在一起,“可她是我姥姥啊,我不能看着她……”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殊尘说,“我有什么本事管他们?至于陈大郎……杀母之仇啊,陈维予,如果哪天我死了,你也想让人来找你求情不追究吗?”
“你是陈大郎的嫡母啊!”陈维予猛地抬起头喊道,“他只是个妾生子,还不是良家的妾,他凭什么不听你的!”
殊尘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恍惚地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
古代的小姑娘这么早熟的吗?七岁不到就知道什么妻啊妾啊,还知道什么不是良家的妾?殊尘有点后悔了,她是不是选错了住处了,为了离陈玉山住处近一点,结果自家闺女被周围那些邻居教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也不一定是因为邻居。在第一家客栈的时候,陈维予就坚定地拒绝认字,难道古代人的脑子里还有传承记忆,一辈一辈地继承着这些糟粕?
殊尘胡乱想着,不知不觉走了神儿,直到陈维予的声音将她唤回来:“……娘?”
“陈举人和那个女人,”殊尘不想在小孩子面前提起花楼之类的字眼,便只说“那个女人”,“他们是有婚书的,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停妻再娶’,如果他真是你爹,那他也是有罪的。”
陈维予满脸不赞同的神色:“娘,你怎么能说爹有错呢?”
“不是我说他有错,是大寿朝的律法说他有错。”殊尘冷冷地说。
“那娘你也不应该说,女人怎么能说自己的夫君有错呢?”陈维予据理力争。
“行了行了。”殊尘摆摆手,“你自己去玩吧,记得把荷包绣完,你奶奶说了不会绣花没人娶的,别和我说话了,你娘再不抄书,下个月的房钱都没了。”
陈维予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话,只能压抑着对殊尘的不满,撅着嘴绣荷包去了。
殊尘这一晚上睡得不太好,她前半夜一直在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直到后半夜才睡着。于是第二天早上她睡过头了,666的闹钟都没能叫醒她。直到窗外隐隐传来陈维予的声音,她才迷迷糊糊地醒了。
“陈大郎!你不过一个庶子,也敢跟我这样说话吗?”
殊尘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这话,瞬间便清醒了。她急匆匆地起身穿衣,擦脸梳头,一边梳头还一边咒骂古代复杂的发型。然后她火急火燎地下楼,跑到小院门前。
陈大郎披着麻衣,眼睛红红地盯着陈维予,听到殊尘的脚步声,扭头瞪着殊尘:“你到底是谁?”
陈玉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此时也走了出来,看到殊尘,他愣了愣:“李……李殊尘?”
“爹!”陈维予见他一口叫出娘的名字,高兴地扑了过去,“我可找到你了!”
殊尘暗骂一声,面上做出疑惑的表情:“你是……是郎君?”
陈玉山的脸色从白变黑,又从黑到白,变了几变之后,怒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找他们来给我添乱的吗?”
殊尘继续疑惑:“郎君数年未归,娘想要卖咱们的女儿,族长劝说了娘,还让我来府城寻郎君……他们是谁?郎君,有人来找郎君的麻烦吗?”
陈玉山死死地盯着殊尘,见她疑惑中带着恐怕被误解的慌张,语气中满是讨好的意味,转念想想,一个村妇,怎么可能敢做出那样的事情,便放下了对她的怀疑。
“昨天你娘和你弟弟来,把我的二房气死了。”陈玉山没好气地说。
“这……”殊尘愕然,“他们怎么敢这样做!郎君,这里是府城,他们如此,对郎君的仕途会不会有不利啊!”她慌得团团转,“娘和二壮怎么可以这样做,他们难道不知体谅郎君吗?”说着,她悲从中来,眼中滚下泪珠:“他们难道没有将我当成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妹妹吗?半年前便是如此,半年前便是他们逼着我卖了郎君的女儿给他们还债!如今又要来毁了郎君的前程!”一边说着,她哽咽起来,泣不成声。
此时邻居们听到这边的动静,围过来几个看热闹的,看到殊尘哭得可怜,有个老婆婆还过来拍殊尘的背给她顺气:“可怜见的,真是可怜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