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后渣攻从良了(120)
“清和,你别这样……”宗政叙近乎痛苦地凝视他,再说不出其他的话。
“到底是谁才别这样?”萧清和从椅子上站起来,心里各种情绪一同翻搅着,内里很痛,语气自然不善,“宗政叙,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吧?还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接你。”宗政叙眼眶赤红,坚持说着:“清和,我来接你回家。”
萧清和简直气得发笑,胸口疼痛感愈演愈烈,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家?你倒是说说,要接我回哪个家?”
宗政叙不错眼地望他,语带控诉地问他,“清和,你是清和。”
“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所有人就是不告诉我?!”
宗政迟简直要被宗政叙的厚脸皮所震惊,气得扑上去就要揍人,被萧清和及时抱住腰身,只得是一边踢打,一边连名带姓地叫骂,“宗政叙,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有什么资格这么同清和说话?!”
“清和两年前坠崖时便跟你说得清清楚楚了,他不要你了!你怎的脸皮这么厚,还敢来找他,真是恬不知耻!”
他说着说着,表情是极致的心疼,“皇兄,你就不能放过清和吗?他已为你受了太多苦楚,你还嫌不够吗?”
因为他情绪逐渐稳定,萧清和抱住他腰的手渐渐松开来,眼眶迅速泛红上来,无比想哭。
宗政叙沉默良久,牙根都要咬碎了,才喃喃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清和,对不起。”
这句话迟了太多年,萧清和并未因为这句话感到轻松。
“我不接受。”说完,转身进了内院,顺手合上了门。
宗政迟在外头站了半响,低声同陷入某种激越情绪的宗政叙说了句话:“皇兄,这次,不要跟我抢。”
宗政叙不言语,只抬眸望他一眼,目光坚定,“清和该是我的。”
“那是从前。”宗政迟说完,进屋关了门。
将怀耒的一国之君隔离在外面。
第57章 “我求你。”
宗政叙无法回首去望自己这两年走过来的路。
每回头看一次,连心口都揪紧了,起初,他未将心口那密密实实泛起来的疼痛放在眼里,不过是觉得有些空落,又不会要人命。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才发觉,他想起那个人的时候实在太多了。
有时不过是批着一张折子便开始走神,想到在营中时,不定时就能收到的飞鸽传书;用的膳食中多了道兔肉,他就再一口也吃不下了,甚至疯魔了一般觉得,这只扒了皮毛,已经被送上桌的兔子,应当是叫小白……
有时更过分,后花园的枝头飞过一只鸟,他都觉得眼花,那兴许是一只大雁也不一定呢。
渐渐的,他开始夜不能寐,即便是疲累得睡着了,也会在半夜醒来。
服侍的宫娥和公公们会应声而入,满脸紧张地嘘寒问暖,就是没有一个人会问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却也不是,他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他还不是怀耒的国君,他依旧是孑然一身的七王爷,吃得了苦,打得了仗,也过得起富贵荣华,他鲜少遇见自己把控不了的事。
他有着一个明确的目标:尽快登上帝位,为母报仇。
他一旦确定了某个目标,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在那个目标铺路。
他每日都安排得满满当当,从未感受到过这种空落落的感觉。
他终于还是达到了目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登上帝位的第一日,他的父君薨了,太医说是窒息而亡。
那日,新帝登基,是个几十年一遇的盛大典礼,被安排在先帝跟前服侍的婢女们许是觉得这老东西已时日无多,又或许是得了什么人的命令。
直到先帝驾崩,两名婢女才匆匆赶来,手忙脚乱地传召了御医。
却也无力回天。
北祁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恩泽万民。
君明至此,这两名婢女自然也得到了赦免。
他还暗自助力先帝后宫纷乱,借他人之手,将那个害死他母妃的女人送进了后宫。
至此,宗政叙终于完成了自己毕生都想完成的事。
他却未觉满足。
民不聊生归他管,芸芸众生都归他管,堆成小山丘的奏折也归他管……
他却是一样也不想管,一个靠完成任务活着的人,必须尽快找到下一个目标。
仿佛哪里都是他的身影,任何时候都能听见他的声音,定睛一看时,只有吹过的风,带着二三月的梨花香,凝神去听时,只有朝堂底下谏言的朝臣。
他如今已不单是空落了,他开始觉得恐慌。
一开始,他也不明白自己在恐慌什么,日复一日在半夜惊醒,每夜的梦都定格在同一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