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几个柳府旧仆在面面相觑后,已然惊醒过来。他们马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朝着柳婧一礼,那明叔激动地叫道:“你,你说你是文景?”
“不错,我就是柳文景,我本来就是妇人,以前为了方便行事才扮成男子。”
几仆有点不明白,可在这个时候,柳婧这个明显来历不凡的贵妇能这么说,那肯定就是真的了。一个个在恍然大悟后,明叔上前一步,扶着车窗兴奋地叫道:“看到文景你可真是太好了。”他伸袖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在露出衣袖下伤痕处处的手臂后,声音沙哑地继续说道:“文景,你可还记得你的堂兄柳成和柳式?他们年前来到洛阳做点小生意,本来也顺风顺水,不过眼下出事了。”
“出事了?”
柳婧眉头一挑,她示意地五把马车驶到一个酒楼旁,请着这三个仆人坐下后,柳婧一边示意他们喝几口浆解解渴,一边问道:“出了什么事?”
几个老仆中,圆脸的明叔看了一眼远远站开的地五等人,又看了一眼做贵妇打扮的柳婧,脸上不但露出一抹喜色,甚至因为他太过激动,眼眶都变得湿润。
就明叔一边伸袖胡乱拭着眼时,一侧的,柳婧三伯父家的同样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仆张叔搓着双手,露出指甲fèng里隐隐的血痕和泥印后,猛然仰头饮下一大斟浆水润过喉后,他退后一步,朝着柳婧猛然一跪!
这一跪,众银甲卫同时转头看来,柳婧也是一惊,幸好她选位置的时候便选在偏角处,还不曾引人注目。
一惊之下,柳婧微微沉了表情,她凝声说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张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在额上留下一线灰土印后,张叔嘶声叫道:“文景,你可得救你几个堂兄一命啊!”
他的声音一落,明叔清醒过来,连忙把张叔扯起后,向着柳婧诉说起来,“是这样的,这几年阿树不是做生意做得挺大吗?去年时,他跟几位郎君说,让他们带些人到洛阳去,说是洛阳的东码头有一些生意需要人手。当时柳成柳叶柳式三人便带着我们大伙,共计四十来号人便来到了洛阳。开始做事时,事情还是很顺利的,年前,东码头的运木业,我们也有了一份。到了今年,你柳树堂兄还准备扩大生意。”
他说到这里,颊侧的肌ròu猛然抽动了几下,声音也陡然一沉,变得气愤,“新年过后不久,柳成救了一个被家人强逼着要买入青楼的小姑,也是前世冤孽,柳成他一见那小姑便迷了心智,不但把人带回去了,光是为了救她那被赌场抓去的弟弟,便花去了一百两黄金,后来为了救她那与有妇之夫通奸的妹妹,又花了五十两黄金!本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柳成婚事耽搁到今天,他硬要娶那妇也就由着她。可他要成亲,他被那女子的家人好说歹说,竟是一大家人跑过来,与两位郎君撕破脸也要从船业上拿走二千两黄金。这二千两黄金几乎是大伙手头所有的活钱,他拿去当做聘礼,还说是在那边定居,柳式说了几次见说他不过,也就随着他。可就在二个月后。”
明叔闭了闭嘴,沉声说道:“二个月后,与那女子回老家的柳成回来了,他一到开口就又要五百两黄金。柳叶柳式自是不肯,后来柳成也就离开了。过了三个月不到,两位郎君收到一个包袱,包袱里放着的,就是柳成用石灰腌起来的脑袋。”
“来的还有几个官差,那几个官差说,柳成趁着他人夫婿不在时,强占良家妇人谋夺家产,现在那妇人的夫婿回来了,他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因此在把柳成的脑袋寄来的同时,还要求我们赔上五千两金,如果拿不出,我们所有人都会被治罪!”
☆、第二百五十五章忘恩负义之徒
明叔越说越激动,他腾地站了起来,见到众人都盯向自己,便又强忍着愤怒坐下,放缓声音嘶哑地说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便派人联系柳树郎君和文景你们。这路长途远郎君你是知道的,我们派去联系柳树的人一个月时间没有音迅传来,便在五天前,柳叶柳式和我们这些都给入了狱,昨天我们几个才被放出来筹钱。”
说到这里,明叔咬得腮帮子直抽搐,他嘶声说道:“文景你不知道,就在昨天我们被放出来时,那个坑害了柳成的小贱妇和她的奸夫也出现了,他们的身边,陪着一个六品官员。那小贱妇见到我们,竟是一点不遮掩地说,她本来看在柳成那二千两黄金的份上,是打算与他好好过个二年的。可谁让她的相好回来了呢?而且她的相好还交上了什么大游侠以及官府,可以让她过上官夫人的生活,这种荣耀,可不是柳成那个窝囊废能比的,她和她的家人想来想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了。那贱人还说,五千两黄金什么的,他们也知道得不到,他们的目的,就是想弄死我们这些人,免得以后大家缓过元气后找她和她的家人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