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他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想到她怀着身子,情绪受不得恼,赵樽也就不再逗她了。扳住她在怀里不停挣扎的身子,他告诉了她“如花酒肆”的秘密。告诉了她,就在她的c黄底下,有一条秘道,可以直通离魏国公府两条街外的酒肆。而他这些日子,带着乌仁潇潇频繁的出入那里,人人都说是乌仁公主喜欢喝如花酒肆里的青州美酒,却不知他只是为了早一日见到她,不得不亲自去督造。
两条街道,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于后世来说,工程量不算太大。
可就眼下的条件,不得不说,赵十九为此费足了心力。
听他说完,夏初七眼窝热了热,再多的委屈都没有了。实事上,先前赵十九会从c黄底下突然钻出来,她就晓得“如花酒肆”之事不同寻常。如今把话说开,她并非矫情之人,心结自然也就散去了。
“赵十九,地道你都能想出来,可真是不简单咧?!”
“嗯!阿七不必太崇拜。”他声音淡淡的。
夏初七白他一眼,突地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俗话说,人非糙木,孰能无情?乌仁是一个好姑娘,你与她相处了这样久,她又救过你的命,你就没有对她动心吗?”
“嗯。”他莫名回应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夏初七心跳加快一拍。
赵樽淡淡看过来,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抬手脱掉自己身上的外袍,圈住她放倒在枕头上,又替她脱去了外衫,等她仅剩一阵中衣时,方才扯过薄软的锦被来,把二人一道埋在了温暖的被窝里。
阔别数月再与他睡在一个被窝,夏初七心脏火辣辣的狂跳着,不免口干舌燥,仿佛身体与他贴近的每一寸肌肤都不再属于她了,灵魂也完全被他的怜爱屏蔽在了思维之外,像一只无能为力的牵线木偶,只能由着他折腾。
“赵十九,你……要做什么?你还没回答我。”
赵樽清浅的呼吸贴在她的唇边,带了一抹几不可闻的低笑。
“嗯的意思就是,乌仁的确是一个好姑娘。”
夏初七心窝一阵发紧。
“她那么好,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呵!爷的小醋坛子。”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容她挣扎,一张带了凉意的面孔,贴在她的脸上,“傻瓜,有你在,爷还能为哪个姑娘动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爷从前答应过你的事,是不会忘记的。阿七,这辈子,就便宜你好了。”
“……”
好端端一句动听的情话,从赵十九的嘴里出来就变了味。
夏初七嗔怒,“会不会说话啊你,啥叫便宜了我?”
赵樽低笑一声,并不回答,只将她的身子揽入怀里,掌心顺着她的腰身抚上了她的小腹。她怀胎五个月的身子,小腹的隆起已经很明显了。那隆起处硬硬的拱形弧度,为他们的孩儿撑出了一个小小的天地,他静静的待在里面,而他的父母默默的守护着他。
屋内一片静谧,二人许久没有再吭声,也没有再去计较到底谁便宜了谁。在他温热的掌心轻轻的抚触里,夏初七看着他此时的表情,想着小十九终于可以得到他父亲的怜爱了,眼窝里竟有一丝温热的液体在流窜。
“唉,你可知,我独自一人怀着小十九,有多辛苦?”她突然问。
“我知。”他声音有些闷,还有一丝无奈的喑哑。
“你可知,你就那样弃我而去,我差一点就活不下去?”
“我知。”
“你可知,从阴山到京师,这一步一步我走得有多么的不容易?”
“我知。”
“你可知,你活着回来了却装着不认识我,我恨不得杀了你?”
“我知。”
“你可知……”
她停顿一下,猛地扑在他的身上,声音哽咽不已。
“赵十九,你可知,我很想你。”
“我都知道。”在她带着哭腔的浓重鼻音里,他的头低了下来,寻找到她柔软得带了颤意的双唇,轻轻的吻着,没有丝毫的情丶欲,只有说不尽的怜惜与安抚,“阿七,往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你的身边,一定会有我。我不会再让你无端受这些苦楚。你的来日,皆由我来安排,可好?”
“赵十九……”夏初七颤抖着唇唤了一声,双手圈紧他的腰,在他密密麻麻的亲吻里,鼻腔一阵阵发紧,深呼吸了好几下,眼泪才没有淌下来。
在他的身上,有着她熟悉的茯百酒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