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繁體

为伊书尽烽烟事(51)

我冷哼一声,看向他的眼神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这种伤若不是切实的好了,等以后会有后遗症的,当然不能依他的性子乱来。

“我已全好了,不用再吃药了!你瞧,我老虎都能打死几只,是真的大好了!……哎呦!”他见我不悦,急急的叫嚷着,为了昭示自己“好了”,好像露一手,结果弯胳膊的时候动了旧患,便痛得龇牙咧嘴的,好不可怜。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肯做让步,再次把药碗端到他跟前,“快点趁热喝,待会凉了药效就不足了,难道你还要我再煎一碗不成?”我无力的叹着气,这种劝药的戏码几乎每天都上演,长秀一向是无畏任何的苦,却独独害怕中药的苦涩,吃药跟要喂他毒似的,实在艰难的可以。

“呵呵,不知何时长秀已成了大夫了,快比我要厉害了啊……”就在这时,一脸戏谑的孙大夫和仲孙先生缓步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我起身向他们见了礼,“孙大夫,仲孙先生。”再看长秀,他的脸早已红通通的,被孙大夫的话困窘得直想找个洞钻进去。

“我……不是……哎呀……拿来!我喝就是了!”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药碗,闭起眼睛就一股脑的喝下去,急的差点呛了喉咙,连连咳嗽,“哇,苦,好苦!”

“哈哈,我之前给你包扎敷药的时候也没见你喊过一声苦,怎么吃个药就叫苦连天的?”孙大夫没有恶意的笑话着长秀,弄得长秀无地自容,绯色的脸憋着气,把被子往脸上一蒙,躲着不敢看我们。

“孙大夫见笑了,他就是使小孩子性子才这样,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我收拾好药碗,顺着孙大夫的话打趣他道。

“谁是小孩子了……”他在被子里还不依不饶,闷闷的说。

孙大夫含笑着上前拉下被头,在床沿上坐下来,细细的拉过他的手给他把脉,良久后笑道,“嗯,看来真的已经大好了,只需再调养几日,你就真能上山打老虎了!”

“是真的?”长秀喜出望外,似乎看见了光明远大的前程。

“我孙妙手还能说假话?”孙大夫轻拍了下他的额头,笑意盈盈。

静静的站在一旁的仲孙先生也感受到长秀的喜悦,同样浅笑连连,不过他却一直没有说话,我偷偷的斜看过去,只见他深思的眼恍惚得出了神似的,像是有什么心事。

转眼间已是显仁三年末,长秀的伤在悉心的调理下也好了七七八八了。仲孙先生仍一如既往的深居简出不知是因为忙碌,还是因为长秀也不再需要医治,孙大夫已经很少来这个别院。而且他即使来了,每次也是急色匆匆,面容冷肃,看起来多数不欢而散。

这一日,我才从茶房出来,便看见孙大夫拧着眉头,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越过院子顺眼看去,仲孙静月伫立在轩窗前,眉目在斜阳的映衬下愈发的丰神俊朗。

他似乎也看见了我,微微扬起淡笑,清雅如水,似乎一直未发生过令他动容的事一样淡然。我忽然有个恶趣味的想法,不知到底要是什么样的事,才能让他倏然变色呢?

我也对他回以微笑,转身回到茶室,利索的冲了一壶好茶,朝他的书房走去。也许是知道我要来,书房门扉光明磊落敞开着,而他早已静候在炕桌旁,翘首以待。

我也落落大方的走进去,仔细的摆好茶具后,缓缓的为他斟上一杯。顿时茶烟袅袅,一室芳香,为冬日带来丝丝的暖意。

他优雅的端起被子,仔细的轻抿了一口,才轻缓的说道,“还是你泡的茶好喝,齿颊留香,让人流连。”

看他极为欣赏的我的茶艺,我心里也乐开了花,却还是说道,“是先生过誉了。”在说话时我眼尖的看到在炕桌上还有一盘未曾下完的棋局,想来孙大夫刚才是在与仲孙先生下棋,却不知因何不欢而散,竟还在落子的中途就离开了。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也瞧见了那盘残局,轻笑的看着我,“你不问发生了何事?”

我轻轻的摇摇头,垂下眼帘,为自己满上一杯后才对他说,“先生若是想说的话自然会跟我说,若不想说,我问了只会自讨没趣不是?我这人不大喜欢盘根问底。”不能说没有好奇,可是我还没有那个资格去理人家的私事。

他听完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想到了些什么,失笑道,“你这丫头!年纪小小的,说起道理来却都是一套一套的。”

我立即不满的嚷嚷道,“先生,你年岁比我大不了多少,也叫我丫头似乎不妥吧?”难道我给人的感觉都是长不大的?谁见了我都丫头丫头的,连长秀那小子也是,没大没小,似乎我还是孩子一样。

居筱亦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