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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伊书尽烽烟事(33)

外公说着说着,不禁老泪纵横,那苦涩的话让我的心也开始发酸,难受得紧,安慰不得,只能拿手绢轻轻的替他拭泪,可是,泪涌如泉,心伤难掩,是怎么也没办法抹去的。那晚我们两人似乎都沉浸在各自的过往中,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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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行礼当日,我天没亮就起床,沐浴更衣,小柔则帮我梳妆打扮,在我的要求下,只是上了淡妆。待头发疏整齐,穿上舅母送来的那件端庄丽雅的褥裙后,就来到了西厢的正厅。舅母早已在厅中等候,主持行礼大小适宜。

前来观礼的人不多,应该都是外公的朋友,此外是小柔,还有奶娘,她养育我多年,也是劳苦功高,一见到我,都忍不住的哭了,又因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只能是强忍着。而大伯公那房人只来了个无关紧要的人,让外公气了很久,我和表哥劝了好久,才阻止外公去东厢找晦气。

等吉时到了,便由表哥颂吉词,然后是及笄中要求的三加三拜。在场的宾客都屏息静气,耐心的观看。

舅母亲自为我梳发绾发,再拿起梨花玉簪稳稳的插入我的发髻中,以示礼成。

小柔早就对我解释了及笄的过程,所以我在行礼时并没有遇到困难,也没出差错。不过,看似简单的步骤,实际上是把我狠狠的折腾了好一番,我整个过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还要换上几身衣服,如此看来,古人真的很重视及笄,既庄重又谨慎。

小柔看我行礼过后就瘫软在软榻上,便取笑我说,“不过是个简单的及笄礼,怎么就把你累成这样了?”

简单?我失笑,行个礼要了近大半天的时间,繁复得要命,重要的是这关乎外公的面子,不能出一丝的差错,弄得我的神经紧绷,待一放松下来,整个人就变得软绵绵的了。

她随意的看看堆在一旁的礼盒,皱着眉说道,“照我说,是他们偏心才对。甄若的及笄礼我也去了,比起你的就隆重的多了,那时很多王公大臣都来庆贺,光是记录礼单就花了好几天功夫呢!现在甄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张罗她的婚事,当然就撇开你不管了,真是不应该!”

我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消消气,拿过纸笔写道,我不打紧,倒是你,我看你似乎不太喜欢她,可别忘了,她将来会是你的小姑子呢!

小柔杏目圆瞪,不满意的嚷嚷道,“谁稀罕当她的嫂嫂了?她啊,自以为才貌无双,总是眼高于顶,都不把人放在眼里,那德行让人看了就不舒服!”

我看着小柔一直喋喋不休的在数落大房的人这个那个的缺点,不免有些担忧,她跟甄少瑸的婚期也不远了,还没嫁,就有如此大的成见,这样的婚姻,会幸福吗?

总之,不论怎样,我的及笄过去了,这一年,是我来到古代的第九年,刚满十五岁。

两厌厌风月

我听闻最近东郡城里不大太平,常有贼匪装成百姓进城生事,表哥整日早出晚归的,忙得连想见他一面都难,只剩我和小柔两个人在西厢百无聊赖,到处闲晃。或者下下棋,听听小曲,再不然就是绣绣花,实在乏味的很。

以前还不知道,为什么历代以来会有这么多的闺怨诗词,到真正在古代生活了,才发现古时女子的生活真的没有什么寄托,又不能像男子那样在外打拼事业,一个姑娘,可以做的事其实少得可怜。而我居然还在这里活了这么多年,要是放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

这天,我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琵琶,琴音断断续续,难成曲调,与主人的心境一般萧瑟。而小柔则专心致志的刺绣荷包,她很有耐心,一针一线都细致精巧。于是我就放下琵琶,巴巴的凑上前去,看她已经绣了很多天的荷包是什么模样。

只见天青色的绣面上绣有活灵活现的几株兰花,配的色极好,格调高雅,气韵俱佳,看得出来费了一番的功夫。

我笑着看向她,问,这个荷包是不是绣给我的?

“你不是喜欢梨花么?别急,真想要,等你出嫁的时候,我再绣几个送你也不迟。”她冲我暧昧一笑,又低头继续手上的活。

我扁扁嘴,偏过头不再搭理她。好一个丫头,自从我及笄以后,就整天拿这事来取笑我,真不厚道!

小柔见我沉默这么久不理她,就把针线放好,舔着脸挨到我身边,蹭着我讨好的说,“你别这样啦,赶明儿我再绣一个给你就是了。”

我挑挑眉,斜瞥了她一眼,不依不饶,问她,那好,你告诉我这个是送谁的?

她脸一红,轻咳了两声,没有正面回答我,左顾而又言他的道,“对了,甄伯伯给你找的大夫怎么说?配药了么?有没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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