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白思求到了荣王府头上,荣王妃为了孙子,只得又派世子妃过来替白府张罗。
白萌听后,觉得荣王府真的是非常善良宽和了。
以荣王妃和世子妃的身份,居然跑到一个大学士家去处理庶务,这简直是有些自降身份了。可这家人就是能为了白思和白萌,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面,生怕自己一对外孙受了委屈。
世子妃也是个好人,对在白府帮手的事丝毫没有怨言,还亲自照看白思,让白思宽心。
白萌问秋嬷嬷:“祖母岁数大了,又病了许久,这倒不意外。父亲太过悲恸,病倒了也正常。可大哥这伤,是怎么来的?”
白萌对白母的去世表现得很冷漠,周围下人并未有什么意外神色。秋嬷嬷道:“据说是国丈大人打的。”
白萌挑眉:“哦?”
秋嬷嬷道:“似乎是国舅爷侍疾的时候白老夫人去的,可能国丈大人认为国舅爷没有照看好白老夫人吧。”
白萌轻笑一声,道:“那现在呢?父亲和大哥情绪如何?”
秋嬷嬷道:“国丈大人只是平常的悲恸,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国舅爷精神倒是很不佳,幸有荣王世子妃陪着,精神好了许多。”
白萌点头:“麻烦舅母了。不过舅母主持丧事还是不合适,秋嬷嬷,你和七叶代表本宫去白府,帮白府主持丧礼,并替本宫向舅母表示谢意和歉意。”
秋嬷嬷和七叶立刻领命。
白萌把玩了一会儿手上的金指甲,将金指甲卸掉,懒懒道:“找些素色的衣服出来吧,这几日首饰不要艳色的。虽然在宫里不好为祖母戴孝,但也该稍稍穿的素净一些。”
七叶立刻指挥着宫人整理白萌的首饰和衣服,替白萌更衣。
卿昱忙了一天回凤宁宫后,还问白萌他要不要穿着肃静点。
白萌道:“你折腾什么?该穿什么穿什么。”
卿昱摸了摸鼻子,道:“你要不要去白府?要去就去呗,朕给你下旨。”
白萌摇头:“在出殡的时候去一次就成了。我留在白府,反而让事情更复杂。”
白母受了那么多折磨,终于把自己折磨死了。她死的时候,还给白家父子关系留下裂痕。
不知道原主看到这种结果,会不会感觉大仇得报。
应该会吧?
白萌道:“好了,你忙你的去,快点忙完好陪我。”
卿昱趴在白萌肩膀道:“好。”
说完,他便打了个哈欠。
白萌戳了戳他鼓鼓的腮帮子,道:“去泡个澡,去去疲惫然后睡觉。”
卿昱嘟囔:“可朕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白萌失笑:“躺着说。又有谁欺负你了?”
卿昱脸颊在白萌脸上蹭了蹭,道:“就是啰嗦。一个个都好啰嗦。”
白萌道:“好,等会儿跟我说说,他们怎么啰嗦。”
卿昱笑着点头。
白萌晚上和卿昱耳鬓厮磨了一阵子,卿昱打着哈欠就睡过去了。
白萌叹了口气。
小皇帝这么忙,她怎么忍心缠着他吃肉啊。
白母去世,作为现在小皇帝改革政务中流砥柱的白耘得解官丁忧二十七个月,小皇帝就更忙了。
至于白思,他现在精神很不稳定,勉强参加科举也很难通过。齐衰一年,他或许能重新振作精神。
事情越来越多,可用的人却越来越少,眼见着小皇帝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肉又消瘦了下去,白萌琢磨着,是不是不该躲懒推脱,该为小皇帝帮帮忙,替他分担些政事。
白萌知道小皇帝心心念念让她帮忙,十分信任她这个对权力毫无欲望的“天上来的”皇后。只是她实在是烦了那些庶务。
白萌看着卿昱的睡眼,忍不住捏了捏卿昱的鼻子。不能呼吸的卿昱哼哼了两声,居然没有醒,而是张开嘴呼吸,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待白萌将手松开之后,卿昱又闭上嘴,止住鼾声,继续用鼻子呼吸。
这睡相,简直乖得跟有意识控制似的。
白萌轻轻在卿昱脸颊上啄了一口,无奈道:“算了,谁让我嫁给你了呢?人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了皇帝,想当次贤后,也不容易呢。”
卿昱翻了个身,鼻子哼了一声,好似在同意白萌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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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母去世,白耘即将丁忧,解官归原籍守孝。不过他是国丈,女儿还真受宠着,二十七个月后起复是预料中的事,因此这次前来拜谒哭丧的大小官员对白耘没有半点不敬。
虽白府没有女主人在,但前有荣王府的世子妃帮忙张罗,后有皇后派身边嬷嬷女官前来主持,白母这丧事还是井井有条。
白耘强撑着病体迎送来往宾客,白思在出殡的时候也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