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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1529)

她一翻身,李泰便醒了,他闭着眼睛,垫在她颈后的手臂下滑到她背上,收紧,将身材娇小的她抱了个满怀,他开口,声音还带些宿醉的沙哑:

“还早,再睡一下。”

遗玉乖乖地趴在他身上不乱动,手掌贴在他紧实的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小声问道:“有些冷,是外头下雪了么?”

“没有。”李泰说着话,另一只手往上拉了拉被子,将她颈后盖好。

遗玉有些失望,“我还想着下了雪,朝贺后咱们到梅园去走走呢。”

新婚头一年进宫,那年下了雪,李泰携她到后花园赏景,一如画卷的雪海香梅,让人心驰神往,难以忘怀。

“有的是机会。”

“嗯,”遗玉安静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韦贵妃昨晚邀我上元节到宫里看阎选。”

李泰眼皮动了动,睁开,低头对上她静若平湖的眼睛,碧眸深沉下来,并未应答。

遗玉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生怕他看出来什么,便抬手遮住他能将人吸进去的眼睛,孩子气地撇了下嘴,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那天在宣政殿,皇上把你叫到后室,真的只问了你西北战事吗?我以为他肯立你做太子,多少是想开了一些,怎地没叫咱们过几天安生日子,又来难为人。”

“父皇有他的考量。”

遗玉知道有关那日大明宫一行,李泰肯定有什么瞒了她,但自己对他何尝不是有有口难言的地方,比如说,历史。

皇上的突然改意,让李泰唾手可得了太子之位,这份意外的惊喜,一时冲淡了遗玉对于历史的在意,或者说是她刻意去逃避。

如果顺利的话,李泰被册立之后,照皇上现在的身体情况来看,李泰继承大位是迟早的事,也就是说,当上了太子,从某方面来说,他已经算是成功了。

但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吗?既定的历史真的会就此改变吗?这唐王室的历史上会突兀地多出一位庶出的皇帝吗?

遗玉开始不安,是因为昨夜听到的一个消息——

皇上卧病大明宫时,近身侍疾的宫人里,有两个得了福缘,被晋升做了才人,卢书晴恰在其中,而另一个,则是一位前右厢卫将军武士貜的之女。

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才会心存畏惧,遗玉心底,其实是有些畏惧历史的,而她正在做的事,无异于是在违背那股不可抗争的力量。

每当有似曾相识的人或事出现、发生,恰同历史向她发出的警告,她都会忍不住在心中质疑,究竟未来会是如何?

是被历史强大的力量所纠正,还是被他们的坚定不移所改变。

她不愿看见李泰功亏一篑,更不愿见亲人最终被她所累,所以对悄悄接近的历史,愈发警惕。

“昨天在宴上看到晋王,我记得几年前春天在宫里见到他,还是个小孩子,这一转眼,就成了少年模样,我看他行为举止,倒不似太子张扬,是个温驯懂礼的人。”

皇九子李治,是皇子现在仅存的一个嫡子,被好好地保护在深宫之中,既不显得得宠,又不会被人忘记,在一众文武并茂的兄长当中,他成色实在黯然的不值一提。

可就是这么一个性格软弱的少年,最终从一代帝王手中继承了皇位。

李泰拉下遗玉的手掌,塞回被子里,目露思索道:

“李治是皇后生前亲自教育的,性格是有几分柔弱,同太子虽是同胞,但关系并不亲密。长孙皇后病故之后,父皇有一段时日将他带在身前教导,后来不知他如何惹了父皇怒气,便失了这份荣宠。”

遗玉回忆起昨天在宴会上看到那个身体纤瘦的少年,十二三岁的年纪,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临川高阳她们后头,去向几位兄长敬酒祝节。

“晋王可有婚配?”遗玉问道。

“尚无,不过他年纪到了,这次宫中阎选,父皇许有属意。”

“这样啊,”遗玉手肘撑在李泰胸前,上半身支起,低头对他笑眯眯道,“那我就去看看这阎选,凑个热闹,也未必是件坏事。”

在宫里一住就是三天,遗玉本想着寻了机会见上卢书晴一面,但琼林殿每天都有公主和嫔妃上门,她应接不暇,也就失了这个机会。

出宫第二天,遗玉缠着李泰走了侧门,悄悄到卢俊那里陪卢氏吃了顿年饭,不过她显然忘记李泰的副作用,同他这尊大佛共处一室,一顿饭吃下来,除了她和韩厉,恐怕个个都有些消化不良。

初七人胜节,遵照习俗,遗玉跟着李泰到天贺寺去求卜。

李泰捐了几万两银子的香油钱,在这寺里自是被当成一等一的贵宾,接待他们的是主持方丈智忍大师的师弟,智慧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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