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着了,许是知道您要回来,早上喂东西都不愿吃。”
听秦琳的话,遗玉赶紧将衣裳拉下来,将她抱好,小家伙自己就嗅着味道,啊呜一口咬了上来,两手扒拉着,使劲儿吮起来。
小雨点喝奶的工夫,遗玉简单对秦琳和几个竖着耳朵等听的丫鬟们编造了自己这几日的经历,该省略的,一句没有多讲:“太子召我进宫,是想问王爷通敌一事,我个妇人家知道什么战事,就敷衍了他几句,想他是不甘心,才将我扣下来,后来东宫有位淑人,与我相熟,就走了小门将我送出宫,我怕回来的早还会被太子难为,就故意在外头留了几日,今早上听说王爷回来了,还打了胜仗,这不就赶紧回王府了。”
应付完了丫鬟们,喂完小雨点,遗玉更衣后,又用了一顿丰盛的早膳,吃饱喝足,困意上来,因为想等李泰,不愿睡,就拉着秦琳在屋里小声说话,一边哄小雨点睡觉。
“主子,杜大人登门拜见。”
一听说杜若瑾来了,遗玉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坤元录》,李泰这两天肯定没时间处理这个,便将睡熟的小雨点抱到小床上,整了整衣裳,出去接见。
遗玉恰恰猜错,杜若瑾并非是为了《坤元录》而来。
“听说昨夜魏王府遭了刺客,你没有事吧?”
遗玉咳了一声,“有劳先生挂念,我没事。”她昨晚上都不在府里,怎么会有事,不过想来李泰有所准备,太子的人也伤不到他。
杜若瑾犹豫了一下,突然站起身,对着遗玉躬身一揖:“杜某有个不情之请。”
两人曾是师生,遗玉怎堪受他大礼,连忙起身,讶异道:“先生这是做什么,什么请不请的,有事您且说。”
姑且不论杜若瑾要求什么,单凭前阵子满城风雨的时候,他还肯费力从太子手中保护了《坤元录》底稿一事,就够遗玉谢他的了。
“是这样,”杜若瑾脸色不好地将昨夜大明宫被刺客夜袭,把人抓起来审问过后,牵出了太子逼宫篡位一事,还有一份参与谋反的名单,杜家老二,城阳公主驸马杜荷就在这名单之列,天不亮就被大理寺来人带走。
“我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但方才已同城阳公主到大理寺去了一趟,想要见见二弟问个清楚,然被官差阻于门外,听大理寺的官员说,此次负责监督审理此案的是魏王殿下,昨夜偷袭大明宫的反贼也是由王爷手下的兵马抓捕到的,故而想请你陪我走一趟,看能不能请魏王殿下通个情面,让我见上二弟一面。”杜荷参与了谋反?
遗玉是料到了太子会狗急跳墙,可没料到昔日同窗也有份,听见杜荷掺和了此事,她是诧异万分,想了想,不管是真是假,是念旧情还是现故,杜若瑾这个请求她都不能推辞。
“好,我这就陪你走上一趟,不过有没有用,我就不能作保了。”
杜若瑾低下头,道:“不论如何,多谢了。”
刚喂过奶,也不需再换衣裳,遗玉让平彤去取了一条披风,便匆匆地跟着杜若瑾出门,上了他的马车。
大理寺监牢“李泰,你这个小人!放本宫出去,本宫要见父皇!”
没有理会李承乾在身后的大喊大叫,李泰接过主簿递来的笔录,边看边往外走。
“王爷,您看,太子他拒不供认,这该如何是好?”一名主事问道。
李泰没说话,身后另外一名少卿小声嘀咕道:“这是不认就能了的事么。”
“过两个时辰再审,适量用刑。”李泰道。
对太子用刑?
几名官员对了个眼神,没一个敢说不合宜的,现在他们这些消息灵通的官员,哪个不晓得魏王有三万精兵在金光门外驻留,皇上病重,太子倒台,眼下这长安城里谁是老大,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出了后院的监牢,前庭便有几个人结伴迎上来,看清楚来人,李泰身后的官员连忙行礼。
“见过长孙大人,房大人。”
“几位大人。”房乔回了一礼,就地询问起起这几名大理寺职官有关太子谋反一案审查的情况,而长孙无忌指了远处树下,对李泰道:“王爷,借一步说话。”
李泰看了他一眼,便率先走向树下。
房乔一边打听着情况,一边关心地看向树那边,离的远,听不见他们谈什么,就能看见长孙无忌正比手画脚地对李泰说话,大概说上七八句,李泰才会开一次口。
就这么过去一盏茶时候,两人谈到了尾,李泰夹着卷宗面无表情地从长廊离开,长孙无忌皱着眉扭头对房乔摇了摇头。
打发了眼前几名官员,房乔走过去。
“怎么样?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