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幽暗深沉,几丝冷意掠过,为何紫韫纾会突然派人去勤永殿?
拈起一片飘在肩上的淡紫落英,薄唇轻抿,若有所思的瞧了绰秋一眼,“原来如此,看来近几日勤永殿经常有重臣出入,太女体贴陛下才多添人手伺候。”脚步停留,与绰秋并行,言语柔和诚挚道,“绰秋,你们辛苦了。”
“没有,没有……伺候陛下是奴儿们的福份。”绰秋羞盖长睫,唇瓣清清淡笑,“太女确实孝顺,自春闱以来,女帝操心甚重,太女每日都会为女帝分忧解难至三更天才回翱翎宫。近些日,女帝频繁召见重臣,太女担忧陛下龙体更是日夜伺服,对添茶更衣之事都是太女亲自操劳。”
“哦?还有这等事情?连添茶更衣之事都亲自动手,看来太女实乃天下孝女之榜!”凤眸隐着微锐,手中绿叶被掌心里的灼热退去绿意蔫软在指中,连添茶更衣之事紫韫纾都亲自动手,难道其中有什么问题不成?
经过一片花丛时,身后一名宫侍轻咳起,我心里咯噔一下,咳嗽?上回在勤永殿密谋右相之事时,女帝突然闷咳过,,空气里便有腥浓的血气,难道女帝身体已耗尽灯油,大限将到?
“臣紫潋夜叩见陛下。”清冷的声音少了恭敬。
颖乾女帝搁下檀木雕纹狼毫,龙睛虚抬泛冷的目光落在垂首而服拜于墨砖之上的人,未像平时让她起身,五指紧按在宝座龙头扶手上,颖乾女帝闭目养神起来。
静寂弥漫着沉重的气氛,一坐一跪的两人相互不出声,各自揣摩对方的心思。我垂下臻首双膝跪于墨砖,双唇桀傲紧抿,凤眸冷冷注视地面。
风吹起明色窗纱飘起飘落,殿内两侧铜镀金鎏香炉内地明香熏熏而袅,薄薄香雾淡淡绕鼻,颖乾女帝坐在御椅虚掩的龙睛犀利睁开,目线厉扫案上密折,苍白无血色削薄双唇锐利紧闭。猜不透,朕猜不透你小小年纪为何心机如此深沉,每每朕揣摩你心思,如探深海,难比登天!
颖乾女帝单手肘在额头上,龙睛暗晦莫测,“爱卿平身。”冷冷的声音是沉淀许多不明的情绪。
“谢陛下。”淡然谢恩,眼角微瞥隐怒的女帝,我自动隐到阳光无法透进的阴影下,龙颜隐怒,我怕泱及自个。
“紫爱卿,流府一案是否有进展?”
“回陛下,流府一案近几日臣留于宫内,对流府一案查明稍在停滞不前。”心微紧,女帝竟不是问昨夜批卷进展,反问流府一案?
“也是说爱卿着手流府一案并未有任何进展?”颖乾女帝眉目阴厉一掠,凛冽的声音乍起薄怒,“爱卿怕是对朕有隐流府之事吧!”
“请陛下明示,流府一案臣只查及流府有一宝物曾引来歹人觑窃,而灭门惨事,臣依在查是否与此宝物有关。”
女帝冷笑几声,抬手将案上密折展开,厉声道,“朕接到密折,所提爱卿在流府灭门十日后,在贩场选挑二十名奴籍男子,其中有一名便是流府小公子流荫!”女帝五指紧攥密折,声音转至冷冽的低沉,“爱卿可还要隐瞒吗?朕刚给过爱卿机会让卿说明,可!爱卿竟对朕有意隐瞒!紫太傅!你胆大包天,竟敢欺上瞒下!”
颖乾女帝眉情里最后一丝情绪消失殆尽,蓦然起身,明黄色广袖疾拂御案,威厉大道,“来人那!将紫太傅押入天牢,着刑部会审!”
敞开的殿门几十名乌甲禁卫蜂拥而进,长缨上银亮枪头直直齐对于我,我淡笑不语,凤眸轻扫冷色枪头,清淡的眼底透出冰寒冷冽,逼得禁卫不禁后退小步。
我目光穿透围着的禁卫,清澈的视线直直凝向女帝,漠然的口吻一如平缓无澜,“陛下,请容臣为自身性命辩驳几句。”
女帝面色沉冗,眉宇轻紧拢龙眸幽冷凝望禁卫中间的那抹绛红身影,挥起明黄广袖,示意禁卫暂退一旁边,带银绣金的广袖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冷漠的光芒。
“陛下,并非臣有意隐瞒,而是臣并不知有流府公子由臣买下,再者,流荫公子养在深闺臣岂与之认识?臣去贩场是早已决定,并非是冲流荫公子而去。还请陛下明查!”
“哦,如此说来爱卿并不知情?”颖乾女帝敛衽而坐,手中密折轻放于御案上,深幽龙睛沉沉不见底,削唇角缓缓上挑,“流荫现在还在爱卿府上?”
“回陛下,臣现府上还有十九名从贩场买来的侍从,可臣不知哪位是流荫,还望陛下能派人去臣的府邸指认流荫公子。”不卑不亢柔顺低头,笑,缓缓流入心底。
“十九名?爱卿不是说有二十名吗?”
“回陛下,还有一名侍从于第三日便从府邸而辞,其去向臣不清。”嘴角轻轻上扬,清冷的声音打破女帝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