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勋贵多了!也没见都像他家那女儿一样!事多的碰不得!看不得!毛病还多的不行!有人要就烧高香吧!她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非闹得他家女儿身败名类不可!她相公多多少少也是有点官职的!
到时候看看!她女儿还能嫁给谁!谁也别把谁惹急了!
雷冥九垂着头,心里不是滋味,他也知道这件事他不占理,可那天,他也知道想看她一眼,不切实际的想问她一声,可愿意那门婚事,他……
雷父看着儿子的深色,心里重重的叹口气,端木府的嫡长女,岂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想的:“药房里还能买到药,就是没对我们赶尽杀绝……”剩下的话也就不必说了。
雷母胖壮的脸一惊,顿时急了,他们还想对我们下杀手:“他们——”
“闭嘴!”教子不到点上,心是好心,粗鄙也是真粗鄙,见识短浅、满身俗物!
雷母不服气的不说话,当着孩子的面,她给他颜面!别成天一副好像她在他们家享了天大的福一样!他们雷家里里外外要不是又自己收拾着,有现在的家业,有现在的好日子,早被他帮里帮外的借出去了!
“我……我……”
“过两日就走吧,以后别回来了。”
雷母闻言,双手扬起,嘴巴张开,刚想哭闹,看到雷父看来的视线,生生停下了嘴便的哭嚎!
……
翌日清早,雷家卧房内,传来一声尖叫,雷母当场昏了过去,满chuáng密密麻麻的毒虫!
雷父一阵头皮发麻,不管不顾的拿起鞋底就拍!
雷冥九听到叫声冲进来,见状,快速将整chuáng被子从chuáng上扯下来,整个卷住,冲出去拿来油,浇上,点火。
雷父快速处理着chuáng上所剩不多的虫子。
雷母醒来,哭声震天:“这日子没法过了——”
雷冥九眼睛发红的看着燃烧的背面,扔下手里的油桶,快速转身冲了出去!
雷父见状急忙追了出去!
初晨的阳光中,徐知乎一身青衫玉扇,优雅的坐在雷家收拾gān净的石榴树下,品着上好的chūn茶。
辞诡、诫谄恭敬的候在少爷身侧,犹如石像!
雷冥九顿时停下脚步!目光bào灼的盯着他!这个人他知道,虽然他就不在盛都,他也知道!
雷父看到院落里的人,惊了一下,想了想,叹口气,退了回去。
徐知乎抬头看向走出的人,仿若没有看到他欲置人于死地的目光,神色温和:“我让人做的。”声音平和,陈述既定的事实:“与内子娘家没有任何关系。”
“yīn损招数!我雷家跟你无冤无仇!你竟下此狠手!”
徐知乎不认同:“伤我家人,我力所能及的讨个公道,怎么能说yīn损,顶多算是——以牙还牙。”
“你——”
“雷百长勿恼,你也无需生气,你现在所想,也不过是在下岳父心中所受、岳母心中焦躁的不安、两位舅兄压在心底对妹妹的不舍和无能为力,他们但凡稍动,便是心中所爱的名誉扫地,与你所想所感没有什么不同,您若说,你现在不忿,可想过在下岳父母心中的隐忍和压抑,谁家辛辛苦苦娇滴滴养大的女儿,被人这么盯着,心里会好受?我敬你走到今天不容易,更敬你时至今日凭自己拼来的成就,但也请你尊重我,为岳家的心。”
“……”
徐知乎起身,身长如萧,君子如玉,目光平和的看着他的眼睛,停下的距离,视线刚好够两人平视:“我们见过的。”
雷冥九直觉不想跟他说话,这人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烦躁的不安,和惹人厌的气质,这些东西,他在小仙身上见过,却是自己永远没有的。
徐知乎立在庭院中:“不是京中见过,是在西北之地有过一面之缘,雷百长可还记得五年前的关塞之战。”
雷冥九闻言方看向他,更不明白刚才他说出是他做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冲过去一拳将他打死!明明他现在——
雷冥九握着拳,极力克制着心里的怒火,五年前的关塞之战跟他有什么关系!
徐知乎悠然开口:“关塞之站的大司马正是在下,雷百长当日的表现,在下今日依旧记忆犹心。”
雷冥九闻言震惊的看向眼前的人,才发现,在同龄人中算高大的自己,此时并不需要低头就能与对方平视,看虽然看似肌肉不显,但站在那里,却毫无破绽,至少不是自己想一拳打中他便能打中的!
雷冥九心里顿时多了警惕!
徐知乎仿佛看不到他的戒备,神色如旧,态度如初:“在私,我不为今日所为道歉;在公,我尊重你的未来,不想你为一时的不成熟断送你的前程,雁国河山绵延千万余里,国土辽阔、物产纵横南北,河流横川东西,人,我绝不让给你,疆土,你可以肆意策马。雷冥九,看在西北一面之缘上,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敢对她出手,这将是你最后一次看到健全的亲人,在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