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梧宫内。
戏珠重新给娘娘换杯茶,真心觉得:“相爷对大皇子好用心,跟以前比也和善很多了呢。”
品易分着手里的香:多久的以前?
而且相爷和善吗?他觉得……说不出来,看着非常温和的人,但是戏珠没有发现,相爷其实什么都没有说吗?
端木徳淑与戏珠相视一眼,仿佛都想起他‘不和善’时的样子,当真是油盐不进,怎么攻都让你无从下手:“欣玉回来了吗?”
“回娘娘,回来了,赞公公说皇上身体有些不适,用了膳后已经睡下了。”
“身体不适?”端木徳淑想到小七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何况这个时间就睡下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禁有心担心:“算了,你陪本宫过去看看。”
“是,娘娘。”
……
乾心宫内。
端木徳淑没有让人问礼,带着人直接进去,看眼屏风隔断外守着的赞清免了他请安:“太医可否看过了?”
赞清摇摇头,眼里含了泪水,委委屈屈的:“回娘娘,皇上不准传太医,娘娘可怎么办呀,皇上睡前就喝了半碗粥,看起来jīng神非常不好,奴才跪下来求了,皇上也不松口气,刚才奴才摸了摸皇上的手臂,还有些烫,奴才也不敢私自做主,刚打算叫人请娘娘——”
端木徳淑没空听他说完,抬脚进了里面。
品易看眼哽咽的赞清。
赞清冷漠的扫他一眼,立即跟了进去,眼里的红晕还没有消失,声音压的非常低:“皇后娘娘,可怎么办啊……”
品易站在门外,吩咐殿前小太监去传太医。
小太监和品易是认识的,以前都在一起当值哪里有不认识的道理:“可皇上……”他站在外面都是听见了的,皇上不准赞公公传太医。
“放心去吧。”
小太监不太确定的看眼昔日眼里的偶像。
品易点点头。
小太监咬咬牙,转身去了。
不一会,戏珠出来吩咐品易:“传太医。”又急急忙忙的进去了。
品易端立着,地板上那些血迹可不是小磕碰,又熬了一个晚上,早上起来忙于朝政没有请太医,这时候不发热都不太可能。
太医很快就到了。
端木徳淑让开些位置。
太医立即紧张的上前。
进进出出的声音惊醒了沉睡的宗之毅。
宗之毅迷迷糊糊的看到叩住他手腕的太医刚想发怒。
端木徳淑已坐在chuáng边担忧的看着他;“怎么样,好些了吗?病成什么样子了还不看太医,当自己是小孩子吗。”
宗之毅的怒火瞬间掩熄,看着她接过宫女手里的毛巾覆在他头上:“你说说,昨晚在哪里chuī风了,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宗之毅抬起另一只手。
端木徳淑握住他,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心疼不已。
赞清见太医号完脉,冒着被皇上赐死的危险硬着头皮提醒:“鲁太医,皇上额头有伤……”说完立即缩了回去。
宗之毅如果能动,眼里的凶光能杀死他!
宗之毅拒绝让太医检查额头的伤势,也坚决不摘抹额。
端木徳淑看着他发着烧,虚弱成这样还不合作的样子,立即让戏珠压住他,qiáng行拆了他的抹额,露出上面触目惊心的伤口,气的端木徳淑又心疼又想给他点厉害看看,都什么样子了!怎么就弄成这样了?!伤成这样还不让太医上药,像什么样子!拿自己当一国之君看了吗!想过他如果受伤了她们会着急吗!
端木徳淑眼眶中立即浮现出一抹红晕。
宗之毅立即不动了,安静的躺回chuáng上。
端木徳淑坐在chuáng上握着他的手,看着太医小心的检查他的伤势,那些处理不专业的伤口粘连在一起,看起来严重不已。
宗之毅回握了一下她的手。
端木徳淑握的更紧:疼就不要忍着,她能笑话他不成,他什么láng狈的样子她没有见过,这时候知道没脸了。
这是外伤,鲁太医不敢自专,更不敢自己做主,依照惯例,必须几位太医同时会诊。
一刻钟后太医院当值的几位外科圣手都去了,几位太医一起商定了方案,急忙给皇上清洗清洗伤口,两处重伤进行了缝合,然后煎药服药,忙忙碌碌半个多时辰才告于段落。
宗之毅让徳淑先走。
端木徳淑就不走,怕人看呀,怕人看不要受伤!
……
训牧苑内,徐子智听完下人‘不经意’间漏出的消息,心思不属,她去了?她去做什么?
“相爷?”宗礼牵着小红马,刚刚绕场半圈回来,相爷并没有让他骑,只是牵着走。
徐子智回神,示意他以后每天坚持,想了想,又让人送走了大皇子,直接去了乾心宫。